西文恩怔住了,“家主,您怎么在这?”

徐谷闻言差点摔一跤,抬头一看殷凛脸色,就全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不禁暗道糟糕,家主这明显是抑郁成疾、欲求不满啊,刚才他们那一幕岂不是火上浇了油。

徐谷连道:“家主,我刚才正揍他呢,呵呵,怎么这么巧啊……”

殷凛目光阴郁的扫了两人一眼,加重语气道:“揍?”

“是啊,是啊!我实验全被他破坏了,他还不知悔改。”

徐谷说着推了西文恩肩膀一下,西文恩向来唯徐谷是从,虽然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倒也不会对徐谷生出质疑,便也跟着点头承认了。

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方法实在太low,不过殷凛懒得拆穿,徐谷跟西文恩的事龙亚人尽皆知,他还不至于被这点事伤到,但郁闷却是难免的。

两人大概还没意识到,就算他们彼此争锋相对,看起来也跟打情骂俏差不多,多余的解释只会让殷凛心理创伤更增添一层,毫无益处。

殷凛看着两人比肩同行,再想到自己现在孤身一人,并且沈鸣还指不定怎么憎恶他,就感到一阵揪心的痛。

沈鸣这一休养,就在床上直接躺了近半个月,徐谷每天都会给他做检查,起初情况实在糟糕,沈鸣甚至连半点风寒都不能受,虽然没跟殷凛达成交易,但沈鸣在各方面还算配合,只是跟殷凛的关系始终不冷不淡,他也懒得再去申辩什么,毕竟这种方法没用,根本达不到他预期的效果。

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

他总能找到机会跟殷凛达成协议,或者说殷凛不得不同意他的条件。

其实沈鸣没打算伤害这个孩子,他手上沾了不少人命,却很在乎这个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小生命,既然来到他身边,那就是一种缘分,他没权利否定这个孩子来到世上的权利。

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原谅殷凛,一码归一码,他跟殷凛是注定没戏了,既然如此,他总得用这个孩子争取点权益,这是沈鸣能想到为数不少制衡殷凛的办法。

殷凛总不会弃这个孩子不顾,毕竟这才是他的目的。

——可笑而荒唐的目的。

安娜既被送到龙亚,就绝没有出去的机会,这里有最阴诡丑恶的事,能让她付出足够的代价。

她的失踪很快人尽皆知,却没人敢提出反对意见,除了荆为胜来求过情,荆斐甚至连面都没露,他现在已经失了先机,不可能为安娜得罪龙亚,安娜自以为是的高尚爱情,在荆斐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沈鸣见到安娜的时候,她已经浑然没了孔雀的傲慢,她惶恐地看着沈鸣,将身体蜷成一团,似乎经历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唯有墙边有一张小床,安娜裹着单薄的衣服,她身上没有伤,轻微的红痕也几近看不清,但有些痛不必施加在身体上,却能让人痛不欲生。

沈鸣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姿态盛气凌人,“你知道自己会成为什么吗?”

安娜浑身颤抖,眼神虽然惶恐,但看向沈鸣却仍带着显而易见的恨意。

沈鸣毫不在意,“棋子,你会成为龙亚的一颗棋子,并且终其一生都不能摆脱,别以为离开龙亚就有机会,你知道龙亚有多少像你这样的棋子吗?从政府到小帮小派,就是像你这样的棋子,帮龙亚织成了一张无所不能的情报网,没人能逃脱,除非你有自杀的勇气。”

安娜摇头,眼中惶恐更甚,“不……”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自己罪不至此?那又怎样,你太低估我的影响力了,就算殷凛不动手,我也不能轻易放过你。”

安娜嘴唇哆嗦道:“你……你是谁?”

沈鸣眉宇微锁。

安娜跟发狂般尖叫起来,“别以为你能骗得了我,胜儿身在其中,但我看得很清楚,你是有目的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利用胜儿跟荆斐作对,接下来就是对付胜儿了,你难道还想要荆家吗!你是谁?荆瑜……荆瑜那个杂种已经死了,他再也——”

沈鸣狠狠扼住安娜脖子,将她接下来的怒骂都堵在喉咙里。

“你倒看得很清楚,可惜晚了。”沈鸣冷声道,“我会亲自将荆为胜逐出荆家,而你无能为力。”

安娜拼命挣扎,她脸憋得通红,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沈鸣,要不是无法动弹,她甚至想现在就掐死沈鸣。

“真可怜……”

沈鸣松手,他看着安娜拼命喘息咳嗽,眼中却没有丝毫同情。

沈鸣转身离开,无视安娜在身后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他忘不了以前的事,更忘不了安娜这个背后推手。

他将死之时才知晓,密谋害死他的人无数,安娜更是其中之一,远在被杀前,她就数次想要动手,以借机为荆为胜赢得族长之位,没了沈鸣这个最大的阻碍,荆为胜自然毫无疑问会胜任荆家。

前世那场意外的车祸,背后的推手同样是安娜,她教导荆为胜,使其对自己恨之入骨。

沈鸣懂得怜香惜玉,但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绝不值得同情。

然而这件事,仅仅是个开端而已。

接下来上演的才是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