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凛心烦意乱,荆为胜所作所为让他如鲠在喉,无法轻易释怀。

沈鸣任殷凛触碰,并不介意小施恩惠,“你想怎么对付荆为胜?”

殷凛声音低沉道:“你会放过他吗?”

“不会。”

“你说过想我成为你的武器。”

沈鸣惊讶看向殷凛,“我以为你已经把荆为胜……”

殷凛以极具占有欲的姿势抱着沈鸣,他将手指插入沈鸣头发里,并轻缓梳理着,表情平静,眼神却仍有些阴霾,“你想我怎么做?”

“荆为胜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本来还想等时机成熟,但现在有你相助,等不等那个时机都无所谓了。”

沈鸣既然说出五天的期限,就自然会做到,他安排的事情都已经蓄势待发,这次务必让荆为胜一败涂地,至于其后的事情,当然也不能让荆为胜过得太愉快了。

布谷的录音沈鸣已全部收齐,有价值的线索并不多,但荆为胜却提到了一个人——荆煌。

沈鸣的父亲,同样也是荆为胜的父亲。

他竟没想到,荆煌的死还跟荆为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荆煌是病死的,死的很突然,沈鸣当时并不在家,等他见到荆煌时,对方已经连交代后事的力气都没有了,幸好他已经提前让律师拟好了遗嘱,当时律师宣布遗嘱时,安娜的脸色极其难看,似乎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从荆为胜的只言片语中,沈鸣勉强组织出前因后果,但其中关键的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的应证。

他怀疑荆煌的死跟安娜有关,并且荆为胜也是知情的。

否则他不可能梦见荆煌,还吓得魂不守舍,那段时间,似乎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荆煌手里,以致他们不得不采取那样的措施,以防最终一无所有。

沈鸣要查的,就是当年荆煌到底知道了什么秘密,才导致了最终的死亡。

殷凛不禁皱眉,“你怀疑他们暗害了你爸?”

“很有可能,我让人查过了,但那件事过去太久,既没有知情人,也没有任何证据。”

“嗯,我会派人继续查的。”

“安娜是个很好的切入口。”

殷凛漫不经心的点头,“放心,我会把真相给你。”

沈鸣当然放心,要是连龙亚都查不到真相,那这世上也没人能查出来了。

“还有一件事,如果你能暗中相助再好不过。”

殷凛轻笑一声,“好事都让你占去了,总得给我点好处。”

沈鸣挑眉,“好事?就算你不帮我,我也能对付荆为胜,顺水推舟的事。”

“……”殷凛沉默。

“你帮我吗?”

殷凛仍然没说话,他垂着眼,视线落在沈鸣头顶,“你还记恨我。”

“跟记恨没关系,我可不想为难自己,话我们都说好了,就别再食言了,我只是觉得没趣。”

“我帮你。”

气氛稍稍凝固,双方都沉浸在自己思想中。

沈鸣摒弃杂念,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题,“我想名正言顺得到荆家,也必须有名正言顺的身份。”

“你不是荆家人。”

“谁能证明我不是,荆瑜当年被扔到海里,尸骨无存,他说不定没有死。”

殷凛审视般看着沈鸣,“你怎么会突然提到荆瑜?”

“因为我就是荆瑜。”沈鸣顿了顿,又解释道,“确切的说,是我要成为荆瑜。”

殷凛打量过沈鸣,确定这个人完全不可能是荆瑜,才摇头道,“你当荆家人都是傻子吗,你相貌跟荆瑜不同,对他的经历也一无所知,凭什么假装。”

“凭我对荆瑜的了解,我能保证自己滴水不漏,只要能证实我的身份,后面的所有事都轻而易举。”

殷凛不知道沈鸣究竟哪来的自信,没人能百分百假装他人,姑且不论相貌、履历,血统更是不可更改的,沈鸣一旦宣告身份,就势必会被要求做dna鉴定,而如何确定鉴定结果,就成为沈鸣面对的最大难题。

但对殷凛来说,这是件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他能任意更改那份所谓的鉴定结果,而不被任何人察觉到。

两天后,税务局突然来到荆氏企业,并要求检查荆氏所有的账目,这打了公司一个措手不及,一般来说,税务局在检查账目前都会提前通知,荆氏企业更能将账目做得滴水不漏,这是以前荆斐所用的一套规则,从来没出过半点差错。

企业公关部门紧急出动,却仍然没能拖延住时间,这几个税务局派来的人态度强硬,声称他们发现了荆氏企业账目问题,必须现在就实行检查,并要求荆氏企业配合检查。

那天事情发生后,殷凛虽然没明着对付荆为胜,暗地却派了人过去,当即把荆为胜打得没爬起来,然后被紧急送进了医院,经过抢救后,他险险留下一条命,但暂时是不能再管公司那些事情了。

公司调动关系,最后仍然不得不配合调查,财务部将往来账目全都整理出来,税务局带了专人过来,不管是再严密的账目,都能无一遗漏的被查出来。

整天公司上下都气氛凝重,流言传得沸沸扬扬,财务部更是严阵以待,她们是最清楚账目情况的,也是最为忧虑的一部分人。

税务局这是显然是玩真格的,没打算对荆氏留半点情面,他们原本是靠荆斐联系的,现在荆斐离职,竟没人能及时与税务局通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