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不解地问道:“谢公公执掌内坊,见太子奏事怎么还要借我的光?”

谢良臣苦笑一声:“不瞒姑娘,事实的确如此,个中缘由,我也糊涂着呢。”

锦屏“扑哧”一笑:“果真如此的话,公公不妨候在门口,待我进去请太子出来时,你便可上前奏事,省得和那些坏小子们纠缠。”

两个人说着,抬脚已到凝香轩门前,门口站着的王保儿一眼瞅见锦屏,急呵呵地迎上前问道:“景公爷可到了?太子爷今儿早起到现在,问了不下五遍,再不到,小的只好备下金创药等着挨板子啦。”

锦屏因来兴儿的原因,素来讨厌王保儿,见他一副猴急的样子,便故意放慢了脚步,指着王保儿向谢良臣介绍道:“谢公公,这是王保儿,您前任尚公公的干儿子,说不准哪天就成了您的干儿子啦。”又回头冲着王保儿喝道:“见了谢公公还不请安。”

王保儿被她说得又气又羞,也不理睬谢良臣,胀红着脸上前拉起锦屏就往院里走。

谢良臣每回前来,都要遭王保儿一回白眼儿,对他的目中无人并不意外,锦屏冷不防被他拉着走了几步,才回过神来,一把甩开他的手,啐道:“你个泼皮无赖,见了太子爷,有你好看。”边骂边随着王保儿一溜烟似地走进了凝香轩。

谢良臣未得允许,不敢擅入,只好依锦屏所说站在门外候着。

果然,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太子在锦屏的引导下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却不是王保儿,而是一个面目俊秀、从未见过的小宦者。

太子看到谢良臣候在门外,知他有事要回,便道:“随本宫到景娘娘那儿回话吧,正好一同见见景公爷。”

谢良臣虽没明白太子的意思,也不敢多问,只得答应一声,和那小宦者并排跟着太子朝马厩走去。

景云丛此次是奉旨前来东宫探望女儿的,不过,和女儿相比,他更急于见到的,却是太子。

景夫人心疼女儿,和太子相见过后便拉着景暄的手嘘寒问暖说个不停。

太子见状,冲景云丛递个眼神,两人相随着来到马厩中仅有的另一间房中,景云丛见跟在太子身后的两名宦者也跟着走了进来,不明所以,遂冲着那小宦者笑道:“小公公,河中一别,你还记得我吗?”

来兴儿麻利地跪下叩头道:“给副元帅请安。”

太子手指谢良臣道:“这是内侍省新派在太子内坊掌事的谢良臣,原先跟着李进忠大人掌管尚仪局,说起来和您还是同乡,公爷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谢良臣心中一惊:太子这些天足不出凝香轩,竟然把自己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东宫的水确实不浅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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