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有陷阱——”

“西边有埋伏——”

“快,回去禀告胡将军——说是秋夜国有防备——”

……

慕容瑾凝神运气,听着四周的动静,嘴角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当然有防备,难道等着你们来打吗?

只要前营和正营没事,一切都无所谓,粮草没有被毁,将士们有所准备,即便冬雷国的人数上占有一定的优势,就算秋夜国此刻军中并无可用的大将,那又如何?他们一样能击退敌人。

“姐姐,东西两翼的敌军已经伏诛,还剩下为数不多的人打算突围。”不知何时,慕容琛站在了慕容瑾的身边,禀告着此刻的战况,“方副将带领一部分弟兄去了左翼,那里虽然有陷阱,但是并无防守,我刚从右翼回来,弓箭手防备已然很牢固……”

“很好,告诉方副将,不能放过一个敌人,或杀或俘,随他便,但是不准让一个冬雷国士兵回国。另外,右翼靠几千个弓箭手已经够了,此时是夜间,敌在明我在暗,又是我们的地方,他们讨不了任何好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守住前营,左右两翼的敌军不可能走回头路而暴露自己的大本营,所以只可能从我军的前营突围。粮草在前营,不容有失。”慕容瑾再一次下了命令。

此刻,慕容琛早已经忘记了慕容瑾只是一个女子,只是一个身体单薄且纤瘦的女子,她虽然没有欧阳澈那般凌厉的气势,可是她的话却没有人想要拒绝,因为他知道,执行才是最好的选择。

慕容瑾俨然一军主帅,可是隐藏在暗处,不为人知,只有慕容琛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上,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能力。

“放心吧姐姐,我这就带人去守住前营。”慕容瑾说着,转身欲走。

“等等,你有没有办法给我两万士兵,我另有妙用。”慕容瑾问道。

“没有问题,如今我与方副将各统领五万士兵,我给姐姐两万,带三万去镇守前营,方副将手中的五万负责左右两翼。”慕容琛说着,带着慕容瑾,迅速集结军队,拨了两万人马交给慕容瑾统领,便转身离去。

此刻战争激烈,没有人问慕容琛到底想要做什么,毕竟他跟在六皇子身边一段时间,军中也曾传言,六皇子将行军打仗之要领悉数教给了慕容琛,再加上今晚之事,更多的人觉得慕容琛是深得六皇子真传,才能事先做好准备,并且能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做出最为正确的抉择。

军中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不是看地位的高低,不看年龄的大小,也不是看出身的高贵与否,就看能力,谁有能力,谁就能够领导更多的人,而慕容琛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在连日以来的事情中,早就表现出超乎他年龄的成熟和稳重,所以在军中,自然是信他的。

可大家不知道的是,在慕容琛的背后,有一个慕容瑾,谋定而后动,她才是一切事情的真正策划者。

远处的方副将看着慕容瑾和慕容琛的谈话,心中了然,他是六皇子一手培养出来的心腹,平日不显山水,可是不代表他不知道,慕容琛年纪轻轻,虽然聪明,可也想不出这么周全的计划,想出这些计谋的,肯定是另有其人,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地将权利放到慕容琛的手上,他相信的不是慕容琛,而是慕容琛背后的那个人,或者说,他相信的始终是六皇子。

将军营中的一切都安排好,慕容瑾这才带着慕容琛给她的两万人,舍马而行,轻装上阵,离开了军营,绕过后山和右翼,朝着宁璧山和齐夏谷而去。

从慕容琛口中得知,冬雷国胡将军带领十五万人马从宁璧山和齐夏谷突袭秋夜**营,分为左翼五万,右翼五万和中翼五万。

左翼的五万人马中了陷阱,损失小半,剩下的人有方副将带着三万士兵等着;右翼五万人马被暗处的三千弓箭手所伤,损失大半,剩下的有方副将手中的另外两万人马歼灭;慕容琛带领三万人马镇守前营,防备着左右翼的突围,和敌军中翼的进攻,那么她手中的这两万人马,就用来截断敌军的后路,让他们有来无回。

她初来边境的时候,便去了一趟冬雷国的军营附近,将秋夜国和冬雷国各自的地形已经打探清楚,宁璧山山势陡峭,十五万大军要悄声无息前来秋夜国,是个不小的工程,若不是欧阳澈已经被牵制在前线,想来早已经发现了这十五万大军的动向,也不用等到他们打到门口。

如今,既然敌军已经到来,若是让他们全身而退,传出去未免让天下耻笑,所以,她便要利用这宁璧山和齐夏谷,来给冬雷国的人挖一个坟墓。

“木兄弟,咱们这是要去干嘛?”慕容瑾身边有人问着。

当慕容琛将这两万士兵交到她手中的时候,便向众人介绍她姓木,叫木槿,所以众人才会称呼她为木兄弟。

“兄弟们,冬雷国欺人太甚,先是不顾与六皇子的合约,再次兴兵来犯,让众位兄弟们不能回家过年,再是派人偷袭我军粮草,想让兄弟们饿死在边境,若不是聊城民众的帮助,恐怕我与众位兄弟此刻也不会好好地站在这里。可做了这些,冬雷国还不满足,还要派人将杜将军和慕容百夫长打伤,想让我军没有将领而溃败,兄弟们,你们说,这冬雷国可不可恨?”慕容瑾听了身边人的问话,便停下了脚步,站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居高临下,如此问着,运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

“可恨!——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