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蔷薇花悠悠地开着,那香味淡淡地随风而散,颜照睡不着,又跳去“神医堂”将宋程摇了起来。

“啊......”宋程揉着眼睛坐起来,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他拉了拉被子,睡眼惺忪地道:“你这半夜进来看男人睡觉的毛病真的得改改,你这样嫁不出去的。”

“啊!”宋程一声惨叫,肚子上被颜照狠狠锤了一拳。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不行,我这就睡了三个时辰不到。”宋程昏昏欲睡,丝毫不担心颜照在外头吃了什么亏。

自从这丫头脸皮越来越厚以后,在外头简直再没敌手,比她流氓的没她能打,比她能打的没她流氓,他应该担心别人怎么样了才对。

再说了,就算有什么事,大不了拎着包袱一起跑路。

“起来起来别睡了别睡了。”颜照把宋程按在床上揍了一顿,等宋程求饶才松了手。

“你听我说......”

颜照一口气将她去大理寺的事都说了一遍,末了感慨一句:“没想到我真有个兄长,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你说这些少爷小姐做事就是磨叽,指着你说了半天,也没见说你是谁?”宋程闷哼了一声。

“就是!”颜照一拍大腿,十分的懊恼:“不过他说我兄长与他是同窗,应当也是这京中勋贵才对,若是能查到六年前出事的几家,兴许就有眉目了。”

“能有什么眉目,京中一条板凳砸死十个,有八个非富即贵,一年得罪人出事的十个手指头都数不完。”宋程分析完又瞅了瞅颜照道:“不过我瞧你这顽劣劲,应当是哪个富商才对。不然这些世家的大家闺秀,不是都以平安郡主为楷模吗?”

宋程一说,颜照也想起了弱柳扶风的平安郡主。

继而想起了苏国公府送的那尊白玉观音,她一拍大腿,宋程就哀嚎了一声。

“你拍你自己的,老打我干嘛!”

“呵呵,拍错了拍错了,对不住。”颜照干笑两声,赶忙回去睡觉了。

第二日,颜照与宋程迟迟起来,连早膳都错过了,一人顶着两个黑眼圈,哈欠连天地坐在暮水斋打瞌睡。

宋程努力睁着眼,医书看了一个时辰了都没翻页,颜照则已经撑着桌子睡着了。

“主子,平安郡主送来的,说是多谢您在花朝节的相助。”锦钟捧着一盆兰花进来,对顾长澜道。

听到平安郡主的名字,浅睡中的颜照猛地惊醒过来,她这咋咋呼呼一动,连宋程也惊醒过来,看着那一盆兰花。

什么花朝节?什么相助?

花朝她的腿还没好呢?

锦钟看着这两个人睡眼惺忪的迷茫模样,心中软的一塌糊涂,见顾长澜头盯着那一盆兰花没有说话,便解释道:“花朝节那日平安郡主的马车坏了,正巧王爷经过,便求了王爷将她送去了公主府参加花朝节。”

颜照盯着那一盆兰花,不知怎么的,脑中就闪过一枝梅花,错落有致,高雅洁白,将一旁的美人樱比入尘土。

她心中一凛,摇摇头将这些莫名的画面抛之脑后。

顾长澜见她摇头,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