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少女不怀春,妙妙小时候也是有过一些幻想的。

幼时遇着父亲一同上战场,妙妙见多了那些豪迈豁达,敢闯敢冲的人,是以为男人真本色。当初知道自己是要嫁给皇祈的时候,妙妙这个流血比流眼泪还要多的女子几乎当场就要哭了!要知道,妙妙最最瞧不上的便是细皮嫩肉的白净男子!而皇祈又是整个京城白净男子之典范,非但如此,他居然还是个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百无一用的书生。

如此,倒也罢了,毕竟缘深缘浅缘灭,偏偏如今二嫁,公子朝华又是整个秦淮白净温柔小男子之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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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晌午,珠玉阁送来了一箱子新推出的流光溢彩系列脂粉,自然是卫大金主出的银子。

妙妙便让全数送去了柳艳艳的厢房,自己则继续考量着如何招揽花食大厨的事儿。情儿这边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身旁跟着曲塘戏班子的秦班主来见面。妙妙和秦班主素来相熟,与那老板谈妥定下一个月的契约,这个月故人酒楼中的戏皆由他们的戏班子走场。

对了!何不借此也将招揽厨师的事儿一并办了!

妙妙想着心里乐开了花,人都说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果然不差,她的春风渡和温家的君子酒楼可谓秦淮最热闹的存在,每日进出食客可谓流水一般,日日座无虚席。秦老板戏班子若能在那里唱上一个月,定然能够招揽许多人前来。一边弄足了噱头,一便四处招揽大厨,就算故人酒楼还未正式推出花食,也定然能够吸引来一批食客。

正暗自得意着,想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即将入囊中,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开怀的大好事啊。这厢刘大管事的慌慌忙忙的跑了过来:“掌柜的,不好了......”

妙妙蹙眉,瞪了来人一眼:“慌慌张张的像个什么样子,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便是。”

“......是,掌柜的。那啥,张大厨他辞职不干了,不知打哪儿听说了掌柜的您想要将酒楼的菜谱改做花食,招揽擅长花食的大厨,他似乎非常生气,托人带了口信,说是自己江郎才尽不能够为故人酒楼效力,自己早在晨起便收拾了包袱离去了!”

“什么!”妙妙气急,脸色大变,这将近晌午,大厨出走她又如何做得了生意!“那厨子可是与我签了两年的合同的,不能就这么走了!我去找他算帐!”

“掌柜的,没有时间了,我们得赶紧另觅大厨!”

妙妙紧紧扯眉,沉吟半晌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我就不信重赏之下找不到能够打败君子酒楼的人。刘管事你去贴条子,再请秦班主现在就带班子过来开唱——故人酒楼请名厨,薪俸加三倍!”

话音方落,一旁乖乖扫地的情儿身子一颤,瞪眼,忽而,又继续面不改色的继续扫着地。

提前在故人酒楼订了桌子的众位食客踩在午膳十分款款而来的时候,妙妙依然还是不曾有招揽到所谓的大厨,乌合之众倒是不少,仅仅只是上了一盘菜便再没了开口说话的机会。这事儿委实有些愁人了,今儿午时做不了生意是小事,要是为此失去了老顾客那可就是大事了。

眉娘是玲珑秀的烧饭婆,也特地为这事儿赶了过来。素日里都只是负责做些小菜给妙妙吃的,而妙妙却又是一个没有味觉的异类,通常只要没有太奇怪的气味她都能够吃下肚。眉娘烧了一盘子蛋炒饭姑且给众位将要忙碌起来的人儿充充饥,妙妙心不在焉如何吃得下,手托着下颚暗自沉思,众人倒是吃得津津有味——虽然不见得是多么美味,也算是最平常的家常菜吧。

倒是蹲在门槛上的情儿,却是猛然间发出了干呕的声音,着实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