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印?”

阡妩料到了夏寂宸和澈儿能解决这件事情,可是却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跟暗月扯上关系,暗月不是被她给灭了么?怎么又冒出来了?

夹了一筷子肉放进嘴里咀嚼,一边吃一边思考,将跟暗月有关的事情全部想一遍,可是实在想不通这中间又什么不对,这暗月印又是从哪儿来的?

暗月是隶属帝王的女子暗卫,掌控后宫妃嫔,搜集朝中众臣的消息,然后先帝临死之后把暗月交给胭脂,胭脂为了利用她又将暗月给了她,然后她杀了胭脂,两枚暗月的印信都落入她的手中,而最后她挑衅辰,将暗月印给了一枚给辰,可是暗月已经没了,这印章应该已经失效了才对啊?

阡妩伸出筷子去夹菜,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顿时面色有些古怪,她知道暗月是因为差点被暗月杀了,然后最后却被她们怀疑不是白菁月,然后想要利用了,因此她才知道这后宫存在这暗月这股势力,也经过暗月的介绍才知道暗月的存在代表着什么。

后来她发现了端倪,炎落告诉她关于先帝宠幸的那个没有妃位,甚至没人知道,最后却生下了三皇子的女子,暗月在那个人手里,最后查到那个人叫做胭脂,可是……据说那个叫做胭脂的女子绝美无双,且聪慧精明,甚至能为先帝出谋划策,因此才得了先帝的亲睐,最后甚至将暗月都交给了她,可是她说看见的胭脂……

容貌算是出众,但是绝对算不算绝美无双,聪慧?自以为是差不多;精明?被刺激一下就受不了,这样的女子有精明可言?

“啪!”阡妩猛的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心中震动,怪不得当初她杀了胭脂将人送到三皇子的面前他都没有反应,不是因为他无情,而是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他的母亲!

阡妩长叹一口气,也是,辰那样俊美出色的人怎么可能有那样一个恶心的母亲?那么,这一次又是谁的手笔?辰?还是那个至今神秘的女子?

很显然暗月的存在比她想象的要庞大且神秘,甚至可以驱动三个隐朝的老臣,如果不是掌握着他们巨大的把柄,那么就是有绝对能驱使他们的命令,而能命令这些元老之臣,甚至让他们不得不从,这个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先帝!

“先帝?”阡妩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她怎么会想到一个死人?先帝早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下命令?

“不!”阡妩猛然起身,不,先帝虽然死了,可是他却布下了层层谜题,他从所有皇子中选择了最小的即位,甚至允许太后垂帘听政,可是他却将玉玺锁起来不给太后实权,却也让皇上没有大印,而他将玉玺打开的方法告诉了一个一心想着跟卓奕双宿双栖的大小姐,甚至封她为后,而那玉玺又落在了摄政王夏寂宸的手中,这中间兜兜转转看似合情合理,可是如果换一个角度去想,就会让人震惊。

玉玺在摄政王那里,可是他却打不开,就算拥有摄政的大权,可是没有玉玺,没有遗旨,夏寂宸永远都别想登基;而小皇帝虽然有遗旨,却俨然就是一个傀儡,就算皇后愿意把方法告诉他,他得不到玉玺也没用,年纪又小,注定一直做傀儡;裴太后掌权,以凤印听天下可以制衡夏寂宸,可是她野心勃勃,却谋略不足,只能靠裴家和魏家制衡摄政王的势力,而且她也绝对不可能登基。

而综合这以上这些来说,最后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谁都得不到玉玺,换句话说就是谁都无法真正的坐稳皇位,哪怕夏君澈从皇陵出来,没有大印就不能举行登基大典,一样不能真正为帝。

这一切就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来打破,而能打破这一切的人,也许就是让先帝处心积虑想要几方制衡的愿意!阡妩可以肯定,也许真正知道打开玉玺的方法的不是原身白菁月,而是另有其人,只是对方是要皇位还是要其他,就得另说了!

阡妩突然笑了起来,呵,她处心积虑想要拥护皇权,处心积虑想要让澈儿坐稳皇位,甚至造了武器,想要让夏国强大成为强国,可是最后却发现,就算她做了,这一切居然都是为别人做嫁衣,而如今她展现的力量似乎已经超出了对方的控制,然后对方准备杀了她灭口,杀手没能杀死了,然后就动用元老,想用各种压力将她逼出皇宫,还真是……可笑啊!

枉自她阡妩活了三十多年,一朝重生居然被人蒙蔽双眼,甚至差点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不过她也得佩服对方,至少对方算得上一个对手,这样她也不算无聊不是!

“娘娘!”静容见阡妩脸色骤变,极为吓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都不敢出声,如今见阡妩终于‘正常’了那么一点,她才小声的唤道。

阡妩转眸看向她:“怎么了?”

“司徒姑娘已经来了许久了,娘娘要见么?”静容询问道,见阡妩情绪正常了,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让她进来!”阡妩没了吃饭的胃口,走向了东间的书房。

阡妩进去坐在书桌后面,一手撑着头,一手曲起十指在桌上轻轻敲打,好似在思量什么;司徒柔进来看到这幅画面,狐疑的看了阡妩一眼:“娘娘宣属下所谓何事?”

阡妩回神却没有改变动作,没有直接说什么,却问了司徒柔一个问题:“司徒柔!如果本宫不……如果我阡妩让你去做一件会掉脑袋的事情,你敢不敢?”

司徒柔失笑:“您这是打趣属下么?属下现在干的,哪一样不是掉脑袋的事情?”

阡妩挑眉:“这么说来你就是答应了,那好说!”

阡妩突然坐正身子,然后将宣纸一铺,然后拿起笔快速落下,她认真的写,很多东西快速从脑海中涌出来,然后笔下生风,行云流水的划过。

司徒柔知道这是写给自己的,所以阡妩写一张她就看一张,然后嘴巴最后张大成了0型,当阡妩落下最后一笔,司徒柔已经震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些困难的组织语言,结巴问道:“娘娘您……确定?”

阡妩将桌上的纸张折叠之后递给司徒柔:“本宫从来不说假话,在你去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顺便带走一个人,兵贵神速,越快越好!”

司徒柔看着阡妩写下的一个名字,她觉得没有比刚刚更震惊的,可是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然后重重点头:“属下一定不负娘娘所托!”

阡妩揉揉写得有些疼的手:“虽然本宫让你将这些事情瞒着你哥,但是现在也是时候告诉他的,等他知道了,一定会协助你的!”

司徒柔顿了顿:“我哥估计会先打我一顿!”

阡妩轻笑:“他就是一个小老头子,一点都不可爱呢!”

司徒柔眼皮抽抽:“也只要您敢这么说他了!”

话落一拱手:“属下先行告退!”

阡妩挥挥手让她离开,想了想唤道:“阿喜!”

“奴才在!”阿喜非常响亮的答应,等他蹭蹭蹭的跑来,阡妩的下一句话却让他顿时焉了:“去把德安给本宫换回来!”

嗷!娘娘这是嫌弃他了么?搭耸着脑袋应声:“奴才这就去!”

等阿喜走后阡妩又开始快速的写字,与人敌对,最主要的就是一个快字,兵贵神速,什么谋而后动都是屁,等你慢慢算好了,黄花菜都凉了,真正善于抉择的人要的就是那股冲动和杀意,就如同曾经玩股票一样,前一刻还一路飙红,下一刻也能跌破底盘让你输个彻底,而当你犹豫的时候,也许瞬间绝地逢生,而你却失了先机,所以这世上的时情没那么多时间等你谋而后动的。

德安见到阿喜之后惊了一下,一听是阡妩传唤,立刻让阿喜顶了自己的位置匆匆往青鸾殿而去,等他到达的时候阡妩已经奋笔疾书写好了一堆了,看阡妩精神无比的样子,德安小心的唤一声:“娘娘宣奴才所为何事?”

阡妩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写,直到将自己想要写的写完了,这才将这一叠纸递过去:“依照本宫写的去做,一切要快!”

德安听出了阡妩话音中的重要,连忙点头:“奴才遵命!”

德安将一卷纸卷入怀中,然后一闪身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