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二,皇宫里出了喜事,太子朱常洛第十女朱徽姃出生。宫内许久没添丁进口,这个降临的小生命让皇宫的气氛变得喜气洋洋。

宫内连续三天大摆宴席,皇子皇孙的学业也就暂停了。朱由楫这几天也没闲着,叫人找来了骆养性,骆养性向朱由楫汇报了在宫外那四名女子的近况,其中一人的父亲因为在岭南充军路途遥远,要到年根才能回到京师,所以四对男女的婚事也要拖一段时间。

“骆大人,这有几个人的名单,你看熟不熟悉”朱由楫递给骆养性一份名单。

骆养性看了片刻,说道:“启禀殿下,这些人中刘綎刘总兵目前被免职,熊廷弼熊大人也已被免职,袁崇焕没听过,毛文龙好像是叆阳守备,这秦良玉?”

骆养性看了眼朱由楫,接着说道:“殿下,这秦良玉乃马国柱的遗孀,如今远在4川,今年四十有二了”

朱由楫说道:“人才咋都免职了?骆大人如有这些人在京师的消息,麻烦通晓一声”

骆养性说道:“请殿下放心,卑职一定办到!”

十月初五,准备了三天理化知识的朱由楫,来找先生徐光启上课。到了文华殿,朱由楫发现徐光启不在。朱由楫知道徐光启是个非常守时的人,而且对科学知识也感兴趣,绝不会无缘无故不来。

朱由楫一打听,原来徐光启生生了重病!

“该不会是我穿越导致徐先生病重的吧?”朱由楫有些担心,回到宫里就准备些礼物,准备第二日去看望徐光启。

第二日,朱由楫动身去看望徐光启。由于朱由楫不熟悉京师道路,便叫上了锦衣卫四个校尉。五人穿上便衣,直奔徐光启家。

当众人来到徐光启家的庭院,进院之后直接便到了内室。朱由楫不住的感慨,徐光启的家太小了!还不足朱桂山送朱由楫那个房子的四分之一大,院内、屋中无任何奢华之物!这般的清廉在这明末,更是难得!

躺在床上的徐光启见朱由楫来拜访,想要下床施礼,被朱由楫急忙拦住,朱由楫说道:“几日不见,先生怎会生疾?”

徐光启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说道:“之前教难发生,臣以为让传教士离开大明便是,没想到一些官员竟然对传教士下毒手,仅南直隶死在狱中者达十余人,不少传教士未出大明便遭毒手。难道大明真的不能容下几个传教士吗?都怪我未在南直隶,至少能出些薄之力解救一些教友!”

朱由楫安慰到:“先生不必自责,此次教难仅是部分官员从中作梗,大明并非完全抵触天主教。学生相信将来大明一定会同意传教的”

朱由楫打开带来的盒子,从里面拿出数张宣纸,说道:“先生,这是学生近日抄写的《华夏百科全书》,今天先给先生带来”

徐光启听闻,脸色稍微有些好转,说道:“谢殿下了”

“先生,这是宫内制的六味地黄丸,是滋阴补肾的良药。另外,这里有一千两银票,用于先生将《华夏百科全书》刻板印刷,请先生务必收下”

徐光启一看朱由楫拿了银票,急忙说到:“怎么收殿下的钱财,此事万万不可!请殿下马上收回!”

朱由楫早就料到徐光启会这样,便让众人暂且回避,小声对徐光启说到:“此乃皇帝爷爷的意思,先生万万不可推脱”

“陛下!是陛下的意思?”

徐光启立即要下床跪拜,朱由楫按住徐光启到:“皇帝爷爷只希望先生安心养病,等病情好转好将这书刻板印刷,且此事不得外传”

“徐光启朝皇宫方向拱了拱手,说道:“臣定会完成陛下的重托!”

朱由楫有问道:“先生有何打算?”

徐光启说道:“不瞒殿下,臣准备回家乡养病,病好后要去南直隶营救下狱的教友”

朱由楫听闻徐光启要离开一段时间,有些失望,但是强留徐光启毕竟有些不妥。朱由楫又重怀中拿出一章宣纸,说道:

“先生,这是学生近日做的一首曲子,名曰《欢乐颂》,是学生献给意大利亚大主教的曲子。希望先生能让教友带去意大利亚”说罢朱由楫就清唱了一遍。

此时距离贝多芬出生还有一百五十多年,徐光启肯定没听过这《欢乐颂》,更不会想到道貌岸然的皇三孙子喜欢剽窃他人成果。但是一听便知这音乐不寻常,兴奋的说道“没想到殿下还通音律!此曲甚好,我定将托人送至大主教!”

“先生,听闻意大利亚有一人名为伽利略,乃格物学大师。此人不受教会欢迎,学生希望先生能让教友请求大主教,让伽利略来我大明,如若不可,将其格物学说带来亦可!”

“殿下放心,我一定会求教友去办的。”

“那学生就告辞了”说罢朱由楫施礼告退。出徐府前,朱由楫给徐光启长子徐骥留下了五百两银票。

朱由楫离开徐光启府上后觉得有些空虚,最近一段时间与徐光启讨论学术,是朱由楫穿越以来最快乐也是最充实的时光。这徐光启可以说是当前大明最博学的人之一,无论是知识的渊博,还是对新鲜事物的接受程度,都令朱由楫敬佩!

朱由楫内心不停地感慨:“如果能重用徐光启这等人才,大明怎会亡国!”

不知不觉,众人竟然走到了朱桂山送给朱由楫那个院子,朱由楫抬头一看,大门上写着“朱府”。朱由楫想到自从上次乱点了鸳鸯谱,便没在过来。朱由楫回过头笑着问四校尉:“汝等可曾偷偷来看望未过门的妻子?”

四人均是低头、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