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不要见些肉在上面”

“客官,我这肉摊上的精肉,肥肉都给您切了,哪还有什么软骨?”

郑屠继续挠着脑袋,说道“嗯?台词不对!切了半天肉你不生气?”

肉贩笑盈盈的说道:“客官看您说的,有人买肉我高兴着那,怎会生气?这肉钱您也该结了,精肉二十文每斤,八斤共计,嗯?”

那肉贩两条浓眉拧成一根绳,思考了半天说到“精肉共计一百五十文钱,肥肉三十文钱每斤,五斤共?共一百六十文!”

郑屠低声说到:“我没带钱”

那肉贩当即怒道:“却不是特地来消遣我?”

郑屠闻言大喜,当即跳了起来,手中抓起东西想要扔向肉贩,却发现手中空无一物,便大声喝道:“我就是来消遣你!”

那肉贩闻言大怒,从肉案上抢了一根扛猪肉用的木棍便要冲上来。

郑屠见肉贩手拿木棍,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来,一把夺下肉贩手里木棍,紧接着从肉案上抄起一把剔骨尖刀。

那肉贩见郑屠竟然使刀,当即吓得花容失色,没等开口,却发现郑屠刀刃朝外,刀柄朝里,直接将剔骨尖刀递在了肉贩手中!

肉贩呆呆地看着手中尖刀,片刻后扔下尖刀,流着眼泪,哇的一声冲上街头,与郑屠战在了一起。

这二人皆为八尺大汉,虽无功夫,却打的虎虎生威,一时间是鸡飞狗跳,烟尘四起,风卷残云,鬼哭狼嚎。

二人足足打了一个时辰,竟不分胜负!

待二人精疲力竭,方才罢手。

只见那郑屠手扶肉案大口喘着粗气,肉贩却干脆坐在地上,大声责问郑屠:“我乃小本经营,奉公守法,你这厮为何消遣与我”

郑屠喊到:“你这厮,敬酒不吃吃罚酒,敢不答应我的条件,为何不能消遣你?”

肉贩到:“甚条件?”

“扑通!”郑屠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拍脑袋说道:“战了半天忘说条件就开打了!”

郑屠高声说道:“我家大掌柜说了,尔等肉贩每日辛苦,所赚无几。不如来我这大肉铺,只需每日卖肉,其他一概不用过问,每月给一两银子的工钱!”

那肉贩惊讶道:“一月一两银子工钱!都超过戚家军的饷银了!还啥都不用操心?是个肉贩定会答应!我辛苦一个月不过赚半两银子,我当然愿去”

郑屠问道:“你这个肉贩,身手甚是了得,不知叫啥名字?”

“在下鲁达,鲁智深的鲁……这位兄台叫?”

郑屠哭丧着脸说:“在下郑屠,就是镇关西的名字。看你身高八尺,身手不错,就跟着我干吧。”

几日内,郑屠、鲁达联手将钟鼓楼附近五里内二十八家肉铺收服了二十七家。至于有一家姓张的死硬分子,朱由楫叫了四名锦衣卫帮忙。

其实四名锦衣卫也没动粗,只不过二人一组,轮流带着绣春刀坐在那肉贩摊位前面,来人买肉便瞪上一眼,哪还有百姓敢买肉。只一天便臭了二十斤上好精肉后,那肉贩主动屈服,来找郑屠报道。

十月十八,钟鼓楼鞭炮声四起。百姓前来围观,却原来那见五间店铺早已连接在一起,一块硕大的牌匾挂在大门正中央,只见上面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朱老三肉行”。众人进来参观,却见三十余个肉铺依次摆开,精肉、肥肉、软骨等应有尽有。

前来买肉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不来也没办法,方圆五里只此一家肉铺。

原本众人以为猪肉肯定涨价,哪成想这朱老三肉行的猪肉还便宜,上好的精肉每斤只要18文,肥膘肉每斤只要28文,所以不少主顾都多买了几两肉。

朱由楫则在一边偷着乐:“先让你们认认路,过几天就涨价了!”

朱老三肉行的猪肉便宜,是因为朱由楫和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现任东厂提督刘若愚都已经打完招呼,份子钱不用拿,成本当然降低。至于顺天府的皂隶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倒是准备收钱,看见东厂的番子和锦衣卫都跑过来捧场,哪还敢提钱的事儿。

碰巧儿,今天王员外家里宴请,想让郑屠送头整猪过去,哪成想被告知概不加钱也不送!

朱由楫一边估计每月能进账多少,一边准备在再开三家连锁,把京师肉行市场垄断,到时候自然是要涨价的,反正普通百姓一般吃不上肉!

另外,被人占一点点便宜就痛不欲生的朱由楫,一想到城外还有两处要拿份子钱,就浑身不舒服。

“得想点法子,把那两份钱也省了。到时候子提提价。这银子,嘿嘿嘿……”

当一条毒计再上心头的时候,朱由楫绝对想不到,他的做法在几个月后,也就是万历四十五年将引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