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楫也想知道这“九千岁”能如何折腾,紧忙借着进宫给皇帝问安的机会,顺便打探消息。

来到皇宫,碰巧遇见李进忠来见万历皇帝,刘若愚也在场。只见影帝李进忠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痛哭流涕,身上的长衫也被撕破,脸上泪水和血迹交织在一起,甚是可怜。

李进忠一边哭一边说:“陛下,要给奴婢做主啊!”

这一年里,李进忠办事雷厉风行,万历皇帝对李进忠印象颇佳,见李进忠这份凄惨模样,不禁有些动怒,说道:“谁敢在紫禁城打伤你,速速道来!”

李进忠哭着说道:“陛下,今日我带着宫人外出购货,哪成想在大丨X县内竟有衙役过来收税!一百文钱的木材买卖竟然敢收八文钱的税!奴婢虽在宫中,但也知道陛下对百姓仁厚,从未指派任何人收取百姓商税,我便质问那衙役,怎敢私收税款,哪成想那衙役竟然想打杀于我,口称不交税钱就不能买卖!”

李进忠擦了擦脸上的血,继续说道:“陛下正为国库空虚而发愁,可这外面的文官却私自收税!我等虽是阉人,但是深受皇恩,怎能让这些宵小之辈借着陛下的名声与民争利?便要和那衙役讨回公道,之后就打了起来。众宫人因为圣上庇佑,竟然以少胜多,将那衙役制服,奴婢怕哪些衙役不认账,便让其写下文书画了押。”

说罢,李进忠从怀中拿出厚厚一打带血的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有小太监将宣纸送至万历皇帝处。

万历一页一页的翻着文书,每看一页眉头就皱一下,看完后拍案而起,大声说道:“这帮宵小之辈,竟然敢私自收税!真是无法无天!”。

万历皇帝又安慰李进忠说道:“李进忠,这事情你做的对,此次有不少宫人被打伤吧”

李进忠突然放声大哭,说道:“陛下,此次有十一名宫人被打死,数十人受伤!请陛下为奴婢门做主啊!”

“哗啦!”万历一把将桌上的笔墨纸砚、茶水剧本扫到了地面上,之后竟气得说不话来。

万历皇帝不知道的是,李进忠带领惜薪司太监出宫,并未穿着宫内衣服,而是换上普通小商贩的服装。另外,城外购货时,李进忠命令宫人主动挑衅,引起争斗,并且率先下死手,更加激怒了城外的衙役。至于那十几个死亡的太监,根本不是被当场打死,而是回宫的路上莫名其妙死亡。

过了许久,万历皇帝不说话,众人也均是沉默。朱由楫正考虑是不是要对老好人刘若愚补刀,也是又有点于心不忍,就在这时,万历皇帝先开口对刘若愚说话了。

“刘若愚,你掌管东厂,负有稽查百官之责,这些年是否知晓城外有人私设税卡、私收税银之事?”

刘若愚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说道:“奴婢知晓,奴婢有罪啊,任由陛下处置”

万历沉默许久,心中想到刘若愚这些年兢兢业业,从未乱抓大臣,言官也从未弹劾过东厂,就这么处置刘若愚有些于心不忍。万历皇帝反复张口几次都没说出话,最后说道:“刘若愚,东厂的差事你先不要做了,你且先下去吧!”

刘若愚说道:“谢陛下隆恩,奴婢告退”说罢便退出宫去。

“你们也都退下吧”万历皇帝对众人挥挥手,朱由楫和李进忠等人便一同退出宫外。

在宫殿门口,朱由楫和李进忠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一笑,二人未在言语,便各自回去。

第二日,王承恩从宫里打探到消息,刘若愚被免去东厂掌印太监职务,新任东厂掌印太监——李进忠。

朱由楫知道,东厂魔暴龙来了!

三月初十,顺天府大丨X县县令房可壮正在家中数银子,东厂番子突然出现,将其羁押。经过东厂连夜思想教育,大丨X县县令、东林党盟友房可壮招供,承认私自设立税卡。

三月十一,上百名东厂番子闯入房可壮家中抄家,仅从清正廉洁的房可壮家搜出十一万两银子,其他田契、古玩等无算。

同日,宛丨平县令田维嘉正大白天在与小妾商谈国事,被突然出现的东厂番子带走,第二日抄家,仅抄出白银三万两。

半个月内顺天府伊,良乡县、GA县YQ县DA县XH县五县县令接连被东厂番子带走问话。

虽说东厂此举乃是******,并且搜出白花花的银子,可以说是证据确凿。不过见东厂做法如此蛮横,让清正廉洁、一年俸禄仅有一百多两银子的广大官员义愤填膺,准备反击。

朱由楫听到这个消息暗叫:“这李进忠不是东厂霸王龙,这简直是东厂哥斯拉!几天内连续抓了七县父母官,除了开国二位皇帝,还没人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