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皇帝恢复下心态,问道:“能罚这么多银子?”

朱由楫一脸严肃道:“这帮奸商铺张浪费、贿赂官员每年花费数百万,不过能不能罚这么多,还要看东厂能不能放开手脚!”

万历皇帝立即让人给通州的魏忠贤传话,让东厂放开手脚!只要不让皇帝背黑锅,可行使先斩后奏之权!

朱由楫又拿出一沓宣纸,乃是自己临时拼凑的大明盐法试行稿,交给万历皇帝。

这大明盐法其实就是盐纲法的翻版,仍旧将两淮盐业分成十纲,不同之处在于改变了每纲的一级总商——由一人独揽,换成十至十五名商人。

并且这负责每纲的十几名商人必须来自不同州府,不得沾亲、不得带故,避免出现历史上祸国殃民的大盐商,比如投敌卖国的晋商、出钱出力帮助螨清镇压汉人反抗的徽商!

至于十几个商人的管理问题,朱由楫建议万历皇帝派出死太监负责全面监管。每纲由一名掌印太监管理,年底必须完成万历皇帝下达的盐税任务,完不成就掉脑袋!

至于工资,监管盐商还需要工资?

万历皇帝大概看了看大明盐法草稿,交给了朱常洛等人观看。又问朱由楫道:

“孙儿建议派太监管理盐务,甚和朕意!不过怕户部的人反对”

朱由楫道:“户部?还敢反对?皇爷爷,过几天户部就鸡飞狗跳了,那还有心思反对。再说户部的官员与下面的盐商里勾外连,再让文官们掌管盐务,怕这盐税还是收不上来!”

万历皇帝喝了口茶,又说道:“孙儿说说应该给每纲下达多少盐税任务?”

朱由楫故作思索状,答道:“两淮共计十纲盐,每纲二十万引,每引三百斤盐。先定下每年每纲五十万两盐税吧”

“噗噗噗噗”……

这次是太子朱常洛先发话道:“每纲五十万两?那九纲新盐引每年岂不要收上来四百五十万两!大明太仓一年才三百多万两!”

朱由楫心道:“才四百五十万两就高兴成这样?华夏几千年,大明的盐价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万里后期,安徽的老百姓买到手的盐需要三钱银子!要知道食盐的成本也就几文钱!

另外大明收上来的盐税说倒数第二,没人敢说倒数第一!本应收上来不止一千万两的盐税,户部只能收上来一百万两!要不是东林党已经滚出朝廷,早就天天上书莫要与民争利了”

朱由楫忽然起身,跪在万历皇帝的面前,说道:“孙儿愿意立下军令状,保证太监能收上来四百五十万两盐税!不过还希望皇爷爷能答应自己的条件?”

万历皇帝道:“孙儿什么条件尽管说!”

朱由楫道:“孙儿想从长芦盐场到扬州一带走一走,看看为何之前的盐税收不上来!”

万历皇帝道:“孙儿莫要再次胡闹,出京的安全问题不说,皇子出京文官们也不会同意!”

朱由楫道:“文官的嘴脸皇爷爷还不清楚?他们只会蒙蔽皇爷爷!如今这大明上下,除了父王和我们三兄弟”朱由楫瞟了一眼旁边的郑贵妃,接着说:

“除了父王和我们三兄弟还有郑皇贵妃,怕是没人愿意和皇爷爷讲真话、讲实话!”

万历皇帝听到朱由楫这样说,深有感悟,感慨自己真的是孤家寡人!

朱由楫又道:“为了大明百姓、为了大明江山、为了皇爷爷的银子,即使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即使粉骨碎身我也要试一试!我皇三孙朱由楫愿意冒这个险!也只有我能冒这个险!请皇帝爷爷恩准孙儿出京!”

“好!说的好!请皇爷爷也恩准我同三哥一同出宫!”说这话的是皇五孙朱由检。

万历皇帝原本被朱由楫的话感动,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五孙子朱由检当啷来了一句,将自己的感动一扫而空。

朱常洛见状,一个爆栗把朱由检弹得哇哇大哭。

万历皇帝道:“既然孙儿愿意,朕就准你出宫!不过孙儿一定要注意安全,如事不可为,切不可强求!在外玩累了就回京,多少银子也没有朕的子孙重要!”

朱由楫“感动”的放声大哭,万历皇帝、朱常洛、朱由校外加被弹哭的朱由检,一家五口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仿佛生离死别,谁也没注意朱由楫嘴角得意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