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车唔得严严实实的银子,运往东厂设在通州的据点,当最后的运银车离开后,朱由楫、魏忠贤、田尔耕互相对视,不约而同的进入了密室。

首先是核对银两总数。为了防止泄密,总共一百多人分别统计,最终由朱由楫算总数。

半文盲田尔耕、纯文盲魏忠贤看着一百多张写满数字的宣纸,如同看天书,脑袋大了三圈。不过这对朱由楫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片刻之后,银两数目核对完毕,朱由楫拿着核对的数字,呆在原地。

田尔耕拿过来朱由楫写的如同天书一般的数字,读道:“总计白银五百五十万四千六百六十三两,黄金九万八千两……!

三人沉默……

朱由楫先打破了沉默,说道:

“这案子办的如此顺利,一是魏师傅带领东厂不辞辛劳、废寝忘食,将盐商家属控制;二是田指挥使带领锦衣卫镇住各级官员,避免节外生枝!”

朱由楫顿了顿,说道:“我定会向皇爷爷禀报罚银数目,为二人请功!”

魏忠贤听出朱由楫说的是禀报,而不是“如实”禀报,心中有了底。便说道:

“为陛下分忧,是我等的本分。这次行动如此顺利,主要还是靠殿下运(主)筹(动)帷(背)幄(锅)!这首功肯定是殿下,只是不知道这银两上报的数目?”

说罢,魏忠贤和田尔耕的双眼充满光芒,齐刷刷的射向朱由楫,阴暗的密室瞬间明亮了起来!

朱由楫眉头紧锁,沉声说道:“皇爷爷年事已高,经不起过度兴奋,若是因为我等疏忽,将罚没银两如实上报,导致意外发生,我等难辞其咎!”

田尔耕听闻,大义凛然道:“我等身负皇恩,定要为陛下分忧!”

朱由楫一拍肉乎乎的小手,说道:“我等就将这三百万两罚银如实上报!”

“如此甚好!”

三人同时站起身来,三双大小不一、充满正义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高大、伟岸的身影立即充满了密室。

万历皇帝将东厂、锦衣卫外加最亲的皇孙一同派出,除了保障皇孙的安全,最重要的就是怕众人欺上瞒下,谎报银两。

当然,万历皇帝低估了银两的诱惑,也高估了手下人的节操。

总数核对完毕,接着就是分配胜利果实。田尔耕职位最低,还是魏忠贤的干儿子,所以分的最少,只要了三成,其余的银两魏忠贤和朱由楫对半划分。

……

通州码头,目送缇骑将写给万历皇帝的几份“奏章”带走,朱由楫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些奏章除了禀报清楚处理盐商的事,还有一些朱由楫的建议,甚至包括朱由楫自己想的一个漏洞百出、危险无比的计策。

“就凭这三百万银两,相信万历皇帝能同意!”朱由楫想到此处,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坐上了魏大提督临时为皇三孙打造,用来巡视盐业的大船。

……

通州,作为大运河的最北端,商贾云集,天下精华聚集于此。

暗地发生的盐商案丝毫没有影响商贾和百姓的生活,繁忙的运河码头船来人往,好不热闹。

身穿便服的朱由楫一边饮茶赏景,一边思索如何安排其他的小盐商,运河两岸忽然人声鼎沸,成千上万的的百姓站在岸边指指点点。

爱凑热闹的朱由楫顺着人群的指点方向,看见几艘大船缓缓驶来。船上站着的几乎全是金发碧眼的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