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澜本身就不喜欢庆祝一类的活动,虽然这一类的活动她多半都是坐着让人侍候,可是单看她额娘身后站着的一群姨娘,她就觉得嘴角抽搐,哪里还有心思吃喝。现在早早地结束庆祝对她来说是解脱,所以她比任何时候都感激大格格惠茹的口无遮拦。

回澜院的半道上,若澜因着吃得太饱有些犯懒,才出院子没多久就跳到苏勒的背上,让他背着自己回去。这举动要是别人看着,肯定会斥责他们不懂规矩的,毕竟在古代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他们都已经过了这个年纪,而且今年已经十八岁的苏勒屋里不仅安排了通房丫头,过两个月还得娶亲。

十八岁未娶在这个年代算是迟的了,不过好在苏勒的差事稳当,亲事也是早早地定下来了,若不是对方年纪太小,怕是早两年就成亲了。

对于未来大嫂,若澜不怎么了解,也从不去问,虽说心里会好奇,不过鉴于人是自家额娘选的,她想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才是。

“大哥,背我回去。”

“好,大哥背着你回去。”苏勒拉着自家妹妹的手,笑呵呵地往前走。

“妹妹,让二哥背你,二哥的力气比大哥大多了。”明安今年也十六岁了,去年也跟着苏勒的脚步进了京郊大营,这让一心向文的达春觉得很挫败,最后为了挽回脸面,把目光落在了嫡出的小儿子身上,至于庶子,还太小,不到启蒙的年纪,他暂不关注。

苏勒一听,腾出一只手捶了明安一拳,明安不服,三人闹着吵着,像孩子一样嘻嘻哈哈你追我赶地跑到澜院去了。

进了澜院,若澜便让听琴和知画他们上茶,至于一旁的若水和碧桃,她吩咐两人把自己前几天才绣好的荷包找来,虽然是简单的竹子,但是效果比起过去那软趴趴的样子好多了,至少上面的竹子看上去有了苍劲挺拔之姿,虽说没别人绣得那般精致,却也别有一番感觉,苏勒和明安见了,虽说是一样的,但是两人还是很高兴的。

若澜见他们喜欢,心里也高兴,她在女红这方面是真没才华,折腾了几年,绣出来的荷包也不怎么好,好在阿玛和兄长都不嫌弃,即使她绣得不好看,他们也都戴着。可能就是因为他们赏光,她才会把女红一直坚持到今天吧!

“澜儿,听额娘说帮你找了一个教养嬷嬷,怎么样,她没欺负你吧!”明安常听营里的兄弟聊什么教养嬷嬷有多凶残,一开始他没放在心上,后来想到自家妹妹再过两年也得进宫选秀的时候,他就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了,可是听了这么久,发现这教养嬷嬷一个比一个凶残,没一个是被人家说好的。

没有好得,那就表示他妹妹也得受这样的罪,想到自家妹妹可能被教养嬷嬷欺负得哭,他就着急了。什么不是这家的妹妹被嬷嬷打得哭,就是那家的妹妹被罚了板子,不是教养嬷嬷们,怎么说得跟狱卒一样,只会动手。

“二哥,你听谁说的,江嬷嬷对我很好的。”这规矩之前舒舒觉罗氏就找人教过,她大致上都知晓,只是没有那么详细,现在江嬷嬷过来也就是纠正一下,其他若要说着重点的话,大概就是一些她必须知道的阴私,当然这得江嬷嬷同意跟她讲才行。

相处两月,对于江嬷嬷若澜是真心佩服,对于后院的阴私是真心感到不寒而栗。从前的她一直以为所谓的阴谋诡计都是电视和小说瞎编的,看着可怕,但是因着跟她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所以笑笑就过了。但是现在当一切摆在她的面前,并且跟她沾有直接关系时,她才发现这后宅的斗争比她想象中来得还要惨烈,而且各种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别人做不到的。

虽说她没想进宫或者嫁皇子什么的,但是未来她嫁的人家谁知道会不会上演一版美人心计呢!禀着有备无患的念头,她到是很认真地在了解这些东西。

明安见状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没事就好,我也就是听他们说得骇人,有些担心罢了。”

若澜闻言,笑容满面,她就知道自家哥哥好,若是不把她放在心上,哪里会时刻关注这些小事,“谢谢二哥。”

“自家兄妹有什么好谢的,澜儿若是觉得在家不高兴,便收拾东西去家里新修的温泉庄子住上一段时日。”苏勒瞧着惠茹张狂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段时间必是没少找自家妹妹的麻烦,虽说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但是总让她这么恶心人也不是办法。

“大哥和二哥明天就回去上差吗?”

“不,还有两日的时间,大哥和二哥送你去庄子后还能陪你玩上一天。”

若澜想想,觉得这样也好,惠茹耐心太好了,戏码重复了这么些日子还不腻,想来还会继续。与其他们姐妹对上闹笑话给别人看,还不如躲出去,反正格格没有婚礼,家人送送就是,她一个闺阁女子即使不在也不会被人当成话柄才是。

“也好,那明天去庄子,大哥和二哥还能陪我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