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澜坐在惠茹的上首,表情平淡如水,一眼望去,颇为大气。看在惠茹眼里,顿时觉得即便是嫡福晋董鄂氏也没有她这般的气派,不愧是四贝勒府里最受宠的人,这份光采怕是少有人得。

听琴和知画分别站在若澜的身后,两人眼里的惊愕掩都掩不住,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大格格吗?他们进来之前可是听过水瑶的评论的,难不成来得是两个人?他们见得也是不同的人?

“大格格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开门见山,若澜跟惠茹的感情不怎么好,没什么旧可续,这直奔主题显然是最适合他们的。

“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爷说了自家姐妹的关系得处得融洽才是。”惠茹想到胤祉的嘱咐,心里是阵阵酸楚,可又不得不照做。

若澜听着却觉得别扭异常,什么叫爷说了自家姐妹关系得处得融洽才是,听着怎么觉得像姐妹两人共同侍候同一个男人的感觉。猛地打了个寒颤,若澜真心觉得自己的这个感觉很可怕,她是宁愿跟n个不认识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也不愿意跟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妹共用一个男人。

这是原则问题,也是解释不了的心理障碍。

忍了一下,若澜正正脸色,觉得既然他们之间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就该像她之前说得对样开门见山,这样东扯西拉的到是让她觉得恶寒。

“我们之间就不必这么客套了,大家是什么xing情,双方都了解,你来我往地客气来客气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惠茹见若澜把话说开了,她也不继续装矫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不冷不热的,甚至还隔着一条命,要真好成一个人,不说是若澜自己,就是惠茹也觉得那样的画面很可怕。“既然如此,我就实话实说了。”

“这样最好。”

“我在三贝勒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嫡福晋拿我眼中钉,侧福晋也时不时地找我的麻烦,其他格格侍妾也看我的笑话,暗地里自然没少给我使绊子。我联络不了阿玛姨娘他们,手里的银钱也不够。爷对我也就刚进门的时候新鲜两天,若不是你得了皇太后的青睐,他大概已经忘了这三贝勒府里还有我这个姓瓜尔佳氏的格格存在。”说到这里,惠茹脸上的笑意显得更加地凄凉了。

若澜听得皱眉,听琴他们也听得也难受。其实在他们这些人心里早就预料到惠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惠茹本人的脾气暴躁,xing子冲动,末了一张嘴不管得不得理都不饶人,这在家里也就算了,同是家人,忍忍就过了。可是在外面,谁也不欠谁的,谁也没有这个义务去容忍她的嚣张。如此一来,她得罪的人若是不想了法地报复她,这到是稀奇事了。

现在听了惠茹的话,似乎这三贝勒府里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这边的,他们也觉得汗颜。

一个人到底要失败到什么样子才能做到整个三贝勒府的人都与之为敌,如此想来怕是她受宠之时没少得罪人。

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一点挺让人觉得痛快的,可他们之间毕竟是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在,所以即使不愿与之有所牵扯,却也没想过要让她过得这般悲惨。

“一点消息都送不出去吗?”这后院的手段层出不穷,但是不可否认只要有心,这空子还是有得钻得。至少在若澜看来,她若是想做一件事,就一定会找到方法,而眼前的惠茹会得到这样的下场,到底是她太愚昧,还是三福晋的手段太高,她就不得而知了。

“当初我以为爷是为了我这个人而来的,后来才知道是为了把阿玛他们收归已用才求皇上指得婚。我本以为阿玛拒绝爷是为了你,后来才从爷的嘴里得知,阿玛谁也没帮,那位阿哥也没支持。”这算是惠茹最为高兴的一点,最起码在这一点上她跟若澜是一样的。

其实,惠茹只是想到若澜不断地得到,却没有想过她自己所得到的其实并不比别人少,更没有注意别人付出的,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怨自艾,却不知道她抛弃的往往是别人最想拥有的。

若澜看不惯惠茹这般见不得别人好的样子,虽然阿玛对她的确比对其他庶姐们好,可是这些庶姐们为什么不想想他们做下得那些事又为一个家庭,一个父亲惹了多少的麻烦。

这不好那不好,那到底什么才算好。

什么都不做,就等着所有的好全部送上门的话,那这个世上就没有好的。而且这世上的所有的不好都是看人下菜的。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很多事都是端看这人是怎么想的,若是只懂得埋怨,不知进取,那这个世上真的没有所谓的好存在,这个人的世界也永远照不到阳光。

惠茹一直觉得若澜得到的比自己多,若澜抢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她却没有想过在若澜还没有出生的那几年里,他们又做了什么,阿玛对他们又如何?

这人若是不知足,人家给得再多、再好,他们也感受不到别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