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雅兰院里,若澜收到额娘舒舒觉罗氏送回来的消息,知道惠茹的事情已经由达春接手后也算是松了口气。

这年头,这个时代的女人没有所谓的自立自强,也没有所谓的独立自主。他们的人生被规划在一个小圈圈里,然后按着即定的步骤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他们在家时靠父母,嫁人后靠丈夫和儿子,只是有些人即便是嫁了人,也不一定能有靠得住的丈夫和儿子。有的时候强健的娘家是女人的靠山,不是嫁人就着万事大吉。

惠茹在没得丈夫之前就把娘家的人得罪光了,现在日子过得不好还不知道回头,那只能说她的脑子一直没有开窍。再者就她的身份,不嫡不侧,比起那些侍妾也就好一点点,真不知道当初的她到底是从哪里看出自己能狂的。

身份不管高低都需要娘家的支持,没有娘家支持的女人在一定程度上跟无根的浮萍一样没有依靠,任人搓圆捏扁什么的似乎都是小事,丢了性命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大事了。

摇头叹了口气,若澜将手里的信件折好交到一旁的听琴手里,示意她烧掉,听琴点点头,转身寻了个火盆,迅速将信纸烧掉了。

这是若澜的习惯,除了报平安和一些除聊家常的信件,只要涉及皇家的一丁点信息,她都会在看完之后处理掉,以免一不小心落到别人的手里,若来不必要的麻烦。

转身回到房里,若澜看到自己整理到一半就一直放在一旁的百宝箱,抿唇一笑,这才想起某四走前的那一天,她正在整理这些东西,后来因着某四要出门,她便将这事放到一边,没想到这一放就是这么长时间。

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各式各样,琳琅满目,数不胜数。从里面拿出一个漂亮的风车凑到唇边好吹了好几下,看着它转动的样子,若澜只觉得心底甜甜的。

当初初到清朝,面对未知的命运,她是惊慌的,也是无措的,但是她的家人真的很好。这里的每一样的东西都是她珍藏的,也许不是每一样都细细把玩过,但是这些东西却是她记忆中啊美好的回忆。

细细翻看,若澜一边看一边笑,想着当年收到这些礼物的情景,她这心情就不自觉地好起来了。谁知摆弄一遍后,她发现以前自己拿来整庶姐用的痒痒粉不见了,她记得明明还剩一包没用,一直放在这箱笼的角落的,怎么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呢!

虽说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但是不可否认当日凭着这东西她可是让几个庶姐吃了大苦头的。

想到当时他们哭爹喊娘的狼狈样她就觉得好笑。

哼,谁让他们那么毒,想害她性命,没让他们把自己的脸抓花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低头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寻到,若澜想也许是自己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罢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就算了,只要记忆在就行了。

平复好心情,若澜将东西小心地收拾好,然后拿了个精致的小锁锁好,这才唤人抬到库房里去。

整理好东西的若澜正想着去练功房锻炼一下身体,就见听琴一脸喜色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她这么高兴的样子,若澜到是觉得惊讶了,要知道自打某四走后,这府里看似平静,其实波澜不断,闹得他们个个都绷着神经等着乌拉那拉氏他们出手。为此,若澜可是有好些日子没看到听琴这般高兴的样子了。

唉,这后院的女人不消停,就算不出大事,这小事多了若澜跟她身边的人也不轻松。

说来也是,只要是嫁到这贝勒府来的哪里有不想得到某四宠爱的,只是让她觉得讶意的是某四虽说很宠她,在她院落留宿的时间也最多,但是偶尔还是会在后院转上一圈的。就这样的情况,不说个个怀孕,有一两个中奖应该很正常才是。

可是不正常的是这后院除了她之外,再无喜讯传出。这样的情况让若澜有种后院的女人都被下药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是乌拉那拉氏的还是李氏,又或者是德妃的手笔,但是她知道若是有机会,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她不说管好整个府,她一定要把自己的雅兰院护得滴水不漏。

另外,她心里清楚,这些女人不能生是一回事,但是某四的女人又不只有这几个,至少她知道的安氏、乌雅氏都还没有出现,当然她认定是对手的年氏也还没有出现,算上这些人,若是没有年氏独宠的话,四贝勒府应该有很多孩子出生吧!

想到这里,若澜心里只觉得酸酸的,闷闷的。也许是因为她和某四之间的牵扯越来越多了吧!

说来,她对某四的感情很复杂,有怜惜,有亲人之间的互相关心,也有孩子他爸的不得不亲近,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不停地蔓延。

她不是不想控制,而是他们之间的牵扯越来越多了,多到她想抽身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