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贝勒府里,胤禛心情不好,胤俄和胤祥虽说是为了聚一聚才一起过来的,但是事出突然,他们也不好继续打扰,陪着胤禛说了会儿话后,便自觉地告辞了。

送走胤俄和胤祥后,胤禛在书房坐了一会儿,起身便直接去了雅兰院,他只要想到若澜对自己的疏离,不仅觉得浑身不对劲,内心深处还隐隐有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恐慌。

雅兰院里,若澜在听琴他们的侍候下沐浴更衣后,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听琴和知画虽然守在门口,但是因着若澜回来时情绪不对,他们没瞧着人总是觉得不安心,此时见胤禛过来,就像找到主心骨一样,觉得安心不少。

“开门。”胤禛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听琴和知画对看一眼,听琴便为难地道:“回贝勒爷的话,这门是侧福晋从里面关上的。”

言下之意就是若澜不开,他便进不去。

胤禛皱着眉,想着若澜当时的神情,挥挥手,示意听琴他们下去,然后才上前敲门。

屋里,若澜双手抱膝靠床而坐,小脸惨白,神情同平常的精神奕奕相比简直可以颓废来形容。

听到敲门声,若澜虽然不想理会,却未曾想让听琴他们为难,便问了一句。“什么事?”

“是爷,开门。”胤禛听到若澜有气无力的声音,心一紧,声音比起刚才大了不少。

若澜本想私下里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再来面对某四的,她怕自己在没有调整心情的情况下对着某四就是一阵埋怨,从而惹得某四不再待见于她。

不待见她?

这怎么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在这个府上过得安逸,除了自己努力之外,靠得就是某四的宠爱,而今她想要发泄内心的不满时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她连发脾气的资格都没有。

事实其实比刀剑还要来得伤人,还要来得让人觉得痛。

若澜不想面对某四,但是此时的她却不得不面对某四,嘴边抿着一抹自嘲的冷笑,待走到门前打开房门的瞬间,她竟发现自己连这笑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表现出来,何其可悲。

胤禛见房门打开,瞧着若澜一脸恍忽的样子,伸手想将她带到怀里,不料她一个闪身躲过了他伸出的手,让他扑了个空。

若澜不知道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胤禛心中的怒气已经被挑了起来。现在她只想若是可以三言两语地打发走他,也许明日再见时,她依然能像过去那般看着他笑颜以对。

胤禛望着自己扑空的手掌,大步向前,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猛然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若澜挣扎地想要脱离他的怀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竟觉得往日让她觉得能带给她些许温暖的怀抱,此刻却冰冷的让她禁不住想打个寒颤。

“爷,婢妾身子不适,想休息了,请爷放开。”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微微还带着一丝脆弱,好似沙子堆起的城堡,随时都可能散落一地,再无原来样子。

胤禛下意识地搂紧怀里的人儿,感受她身上传来的恐惧和哀伤,他心疼的同时,眼里满是危险的风暴。

“不准拒绝爷!”

“爷让婢妾一个人静一静吧,婢妾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跟皇子相较,但是婢妾再怎么样也算是一个人,所以婢妾需要时间来说服自己如何去当一个任人践踏的奴才。”颤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明显的自我厌恶,想来此时的若澜就像个走投无路的孩童一样只知道发泄内心的不满。

“你不是奴婢,你是爷的女人。”扳过她的肩,四目相对,瞧着她闪躲的双眼,胤禛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不容她闪躲。“还生爷的气。”

若澜挣脱不了他的怀抱,又听他说这话,心里一阵气苦。

她清楚地知道这种事不是某四的错,可是要她一点都不在意那也不可能的。

“爷,对不起,婢妾心乱了,一时转不过来……”

“不要说了,爷都明白。”胤禛看着若澜慌乱的样子,心里怜惜更重,他认为十四找她和孩子的麻烦均是因为自己,所以心中除了怜惜还带着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