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超的爹,黝黑的脸上挂着湿湿的泪水,这些年,自从大儿子忽然死去,爹娘受不住刺激一两年内,相继倒下,家里的生活,一下子就困难多了,加上小儿子日渐长大,需要钱上大学,要是没有她,这个家,真要撑不下去了!是自己没用啊!

“嗯,爹!”秦文超再次重重点头,回家前本想是将钱给了她,从此两清的,今天,看到爸爸妈妈的态度,秦文超重新决定,自己会听爸爸妈妈的话,关注她生活的。

“去吧,要是她愿意,你带她回来给你大哥上个坟,她还是十八年前年前带着一个小女孩过来看你大哥的,被我们撵了,就没敢再来了!诶!以后她想你大哥的话,就叫她来吧!”

临走时,秦文超的爸爸另外嘱咐了这段话,一起来送别的妈妈默默点了点头,秦文超再次重重点头答应。

坐在车上的秦文超,思绪回放到儿时,大哥的身影,对自己来说,早已模糊,自己儿时记忆最清楚的便是爸爸妈妈悲痛的眼神,爷爷奶奶绝望的神情。

那个女人,自己八岁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次她带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小女孩到自家来,说想给大哥上坟,却被悲痛的妈妈撵走,她转身走的时候,是哭着的,那个陪着她一起来的小女孩,却安慰的哄着她离开的。

那个小女孩叫她老师,应该是她学校的学生吧!绝不会是她的女儿的,也不会是自家大哥的孩子,时间上不对。

经过一天一夜的路程,秦文超终于第一次到了大哥支教的偏远地区,秦文超没有任何心情领略此地的淳朴民风,因为此地,是大哥的丧身之地,踏实这片土地,秦文超就感受到了心情的沉重。

但入眼的这个学校,却叫秦文超沉重的心情,陡然的惊诧起来,这样贫瘠的地区,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学校?

一幢六层楼的教学楼,两幢六层楼的学生住宿楼,一幢教师职工楼,一幢杂物楼,中间是一个大大的足球场,孩子们热情奔放的在上面跑着笑着。

“你好,大爷,请问朱慧玲老师在吗?”秦文超走进学校的门卫,虚心的问一个满脸褶子的大爷。

“慧玲?”大爷忽然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秦文超,一时间,大爷的凹陷的双目恍惚起来。依稀想起十年前的那个老师,朱慧玲,这里年纪大了的没有不认识她的人。可惜好人不长命,她早早的走了!

“莫大爷,谁啊?”五十多岁的老校长,郝爱国,正好从学校里面看到有个年轻男人站在学校大门外面,被莫大爷拦了好一会了。

学校一般在星期一到星期五之间,很少有家长过来看孩子的,就是有来找孩子的,也是留守在家的爷爷奶奶,这里的青壮年可以说几乎都外出打工了。这个年轻男子来干什么的?

“校长啊,他,他来找慧玲的。”

莫大爷重重叹口气之后就转身走进自己的小门房,吧唧吧唧抽起烟袋来,至于这个找慧玲的男人,由校长接待吧!心闷闷的难受。

“慧玲?”老校长,郝爱国顿时也愣住了,头不由自主的转向学校对面的那座山上,慧玲埋那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啊!

老校长的脚步,不由得向那边翠绿的山上走去,满是雾水的秦文超,看到莫大爷对着自己挥着烟袋,示意自己跟上校长的时候,秦文超感谢的朝莫大爷点了点头,便默不作声的跟着老校长的脚步,一步步向学校对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