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喧嚣着,被壁炉的火焰笼在一团暖色的橘光里,与被遮出的、跳动着的影一起,覆盖了整个空间,

壁炉里的火不大,但足够用了——艾欧尼亚的夜晚虽是湿冷,但算不上寒冷刺骨。

酒馆烟火呛人的气味儿里,夹杂着一股霉变的馊味儿,它们来自于酒客们的身体、潮湿的衣服以及后厨的剩饭。

男人们高谈阔论,热火朝天,话题无非是每日的生计、探听到的轶闻,当然,更多是关于迫近的战争。

战争。

这个词,在艾欧尼亚人的心里,一向是发生在其他地区的天方夜谭。

只有一名酒客颇为安静,在角落里座位坐喝,一言不发,他所座那酒桌,从位置上就给人一种疏离感,好像所有酒客都坐得离他远远的。

一股清新的冷空气突然闯进屋子,壁炉里的火焰摇晃了一下,那柴火间熊熊的焰,映照出来人的影。

曼妙的身体摇曳着野性的魅力。

紧致的丝绸红服,白绸短裙,纹饰着金丝线勾勒出的花纹,下面是一双白嫩而修长的腿。

红绸抹胸中间,垂挂着一只小巧铃铛,随着她走动时腰肢的轻摇,向下一坠一坠,发出清脆的响,扯动着本就束缚不住胸前那两团丰润的抹胸,使那诱人之处若隐若现。

白色的软鞋踩在酒馆年久失修的木地板上,发出吱呀吱呀的颤响。

她不禁对酒馆里的味道微微皱起了眉。

这表情一闪而逝,继而是嘴角轻勾的浅笑,满意地望着人们眼中的惊愕与那股……带了些迟疑的火热。

“妖狐?”

她侧歪起头,笑容妩媚,狐耳轻抖,一条雪白的尾巴勾起近徬一个男人的下巴。

“对,我是九尾妖狐。不过今晚,我是……你们的舞姬。”她笑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又是青涩娇羞,又是妩媚勾人,混杂在一起。

她魅惑的香气蔓延开来,温柔地统治了这里。

她跳起舞,有些生涩,她对此完全不通,一切便是由着妖惑的本性,那种最热烈,最魅惑,也是最原始的舞蹈。

时而激烈地扭动腰肢,时而只是慵懒地慢摇。

宝蓝色的长发甩动间,似是弥留的痕迹,也似乎是有些魔法的晶尘,将她的身体笼罩在一片梦幻里。

送胯,扭腰,身体像波浪般扭动起来,肆无忌惮地展示着那些令人尖叫的纤细,或是挺翘的线条。

没人能抵挡住这般诱惑,她是幻化为人的妖狐,这种天生丽质在纯粹的人类中间,自然是不可多得。更何况她的魅惑妖术,对酒馆中这些依靠酒精浑噩度日的男人们,本就是致命的。

不过有时候她也会很好奇,这魅惑之中,究竟是她的美貌占得多些,还是狐族的魔力更多些呢?

这真是个没有意义去考究的问题。

她的美貌与魅惑的魔力本就浑然天成。一颦一笑,每一寸肌肤,甜美而磁性的嗓音,甚至仅仅是身体散发出的淡淡幽香,无时无刻不在将那魅惑的魔力植入人心。

她觉得自己已经被周围迷醉的目光吞没掉了。

那种眼神,她再熟悉不过。

是时候收网了。

她指尖轻勾,蓝色的宝珠浮现在手上,被她轻盈抛弃,悬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