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就寝吧。”王沁抿着嘴低下头,不胜娇羞。

薄王爷姬景胳膊一抬将她揽入怀中,吻了上去。积蓄多日的盛怒消弭于无形。

云过雨收之后,王沁温顺地依偎到薄王爷肩上,莺声动听。“王爷,妾身明日想回趟娘家。您陪妾身一道去吗?”

姬景顺口就同意了。没过片刻,想起王家已是声名狼藉,问道:“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往娘家跑吗?怎么如今倒跑得勤。”

王沁霎时哭得梨花带雨。“妾身怎么说也是王家的女儿,吃王家的米长大的。也许不用多久就要离开洛京,从此山遥路远,见一面都不易。趁着还能多看爹娘两眼,妾身也想尽尽孝。”

姬景听了这话,更觉她心地良善,可怜可爱。“明日我陪你回去。”

几日未回家,姬景反倒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当夜更是情炽如火被翻红浪,一晚上要了四回水,直睡到日上三竿两人才起身去王家。

到了平国公府一看,门上的福袋竟是空的,一张飞贴都没有。想来从前往来的亲故都当王家是洪水猛兽了。

姬景以为王沁会发作一通,还打算安慰一番,不料她只是撇撇嘴。不禁心头暗喜,从前她的小性子可够折磨人的,看来王家出的这事也不算全然不好,至少他的王妃性子乖巧了不少。

两人还没走到正堂,看见国公爷王敬、夫人蒙氏带着少爷们亲自迎了过来。这样满府出迎的排场可是前所未有,姬景不禁有些飘飘然。

“父亲,母亲。”

王沁的叫声拉回姬景的神智,他忙拱手作了个揖。“给岳父岳母大人拜年,来迟了几日,请岳父岳母恕罪。”

王敬不敢拿乔,忙道:“无碍无碍,你们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来了就好。”

蒙氏忍住心头酸涩,只一个劲打量王沁。王沁的眼神却始终没跟她对上。

王敬是年前半月到的家。那道撤职回京的圣旨如晴天霹雳,几乎将他劈成两半。

他才到辽东卫没多久,刚同辽东的将领混了个脸熟,什么计划都未及施展就被撤职了。这让他怎么甘心。等回到家中,听父亲说了来龙去脉,又将自己关在房中数十日,才缓过神来。

王家这个年过得糟心。

王家的家主都在,却无人主持大局,连祭祖这样的大事都耽搁了。

什么叫门庭冷落车马稀,他第一次深切感受到。

确实冷清,王沁也如此觉得。这条直接通往正堂的甬道上都没见到几个人影。比起过去,府中的仆人少了一半,以前可是随处可见穿红着绿的丫头捧帚端盘。

一行人走进王家正厅,厅里还算干净亮堂。老公爷王钦端坐在上首,看上去心事重重。老夫人卧病在床,没有现身。

众人互相见礼问安后,老公爷递给王沁一个红包。

“谢祖父,”王沁亲手接过红包,侧头问道:“父亲,外祖家也没来送福贴吗?”

王敬没说话。

蒙氏的脸刷地白了,蒙央是她的兄长,蒙家唯一入仕之人。哥哥素来谨言慎行,在朝堂里又不算重臣,如果不想失了圣心,自然是要避讳。

王以安不想母亲为难,低声道:“二姐,外祖家让人送来了许多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