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坚将仙鹤的尸体来回翻检一遍,甚是迷惑。从梧州回京后,听说了洛京丢婴案的始末。死去的仙鹤,正是偷盗婴儿的那只。卜算子曾将仙鹤带回侯府驱祟,后来送回仙鹤观。

这种种桩桩,他都看不懂了。仙鹤无端偷婴儿,有兵马司的士兵作证,显然不会是讹传。如今,又是这只仙鹤,无病无痛毫无征兆便断了生机。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袁坚不经意侧过头,只见一个年轻贵妇打扮的女子直愣愣盯着仙鹤,神情惶遽,像是遭受晴天霹雳一般。

这妇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仙鹤观的后山哪里来了这么些外人。先是卜算子,如今这位妇人又不请自来。看样子,妇人的身份不容小觑,难不成也是专程赏玩仙鹤而来。

袁坚客气问道:“敢问是哪位贵人,后山是我们道观的禁地,恕不接待外客。”

王沁却充耳不闻,一味四处观望,脸上的表情依旧如丧考妣。

她身边的丫鬟见势不妙,上前道:“道长,我们是薄王府的人,这位正是我家王妃。我们今日到三官庙祈福,无意中走到此处,还请道长海涵。”

袁坚心中狐疑,却不好再说出驱赶之言。

王沁疾奔至灵池所在,望着空空如也的水面,心头大恸。他的灵池,他的家,他的仙鹤,完了,都完了。

眼看着王沁站在池边摇摇欲坠,丫鬟忙扶住她的胳膊,战战兢兢问道:“王妃,您怎么了,是哪里不痛快吗?”

王沁什么也听不到,头晕眼花地栽倒在地。

“王妃,王妃……快来人啊。”

袁坚不敢慢待,忙为王沁把脉看诊,诊治完便放了心。原来是有孕在身,一时气急晕倒,没有什么大碍。

他命人将薄王妃送进三官庙后院的厢房之中,恰巧在走廊上撞见闵护卫。闵护卫正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到处寻找薄王妃的身影。

闵护卫本就因寻人急红了脸,现下见王妃人事不省,愈发焦躁。“这是怎么回事?”

袁坚安慰道:“壮士无须担忧,王妃休息一会就能转醒。贫道不便进去,先行告辞。”

闵护卫等丫鬟将王沁安顿好后细细追问,听完丫鬟所言更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怪他苦苦寻了半天不见踪迹,竟然是穿到道观后山去了,这可真是莫名其妙。为免夜长梦多,等王妃一醒便打道回府。

闵护卫想是如此想,不料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