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什么时候跟他说好了。

接下来两人围绕着减肥好还是不减肥好展开了深入的讨论,一番唇枪舌战之后,还是苏小棠赢了。

方景灿郁闷不已地戳着一块肉,“小棠……我怎么突然发现你说话语气跟我哥好像?”

尤其是某些医学术语,完全不像是苏小棠能够说出来的话。

苏小棠心虚地喝了口大麦茶:“是么呵呵……”

方景深蹲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一只前爪往苏小棠的腿上搭了一下。

苏小棠知道该问正事了,急忙把话题转过来,“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想问你哥的事来着,我听我一个朋友说你曾祖母准备替方景深冲喜?”

“是啊。”方景灿颇无所谓地回答。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呢?”

方景灿有些不高兴,闷声道:“可是我只答应了你汇报我哥的病情嘛,他的私事又跟你没关系……”

被方景灿这么一堵苏小棠还真不好多问了。

然后她便感觉到方景深的爪子又在自己腿上搭了一下,并且划来划去,苏小棠很快反应过来,悄悄把手递给了他。

于是方景深在她手心里写下了两个字。

方景深一般用IPAD跟她交流,系统的声音毫无起伏又冷硬机械,说起来这风格其实跟方景深本人还挺像的,当然,除了说某些长句子的时候因为没有断句和语气变化会听起来非常诡异,于是,渐渐的,方景深说起话来越来越简洁,大部分时候都是两个字三个字往外冒,还好日子久了之后,不需要主谓宾定状补前因后果苏小棠也能完全理解他的意思了。而在外面没办法公然用IPAD的情况下方景深就会用这种手(爪)语跟她交流。

写到最后一笔的时候苏小棠的脸色微红,有些尴尬。

那两个字是——喜欢。

大概是让她用这个做借口继续追问,这样不太好吧……可毕竟是男神的指示,苏小棠最后还是遵从了。

苏小棠轻咳一声,硬着头皮嗫嚅道:“你也知道,我对你哥……所以难免会比较关心这些事的,当然,你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很抱歉一直麻烦你……”

终究还是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方景灿瞅了她一眼,觉得自己刚才话有些太伤人,还是心软了,“其实你所知道的基本就是全部了,你还有什么其他想要了解的,我要是知道都告诉你。”

苏小棠想了想问道,“唔,那我可以问下,那个命定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吗?”

方景灿耸耸肩:“这个我真不知道,太奶奶神神秘秘的,谁也不说。”

“那要怎么找人啊?”苏小棠不解。

“太奶奶说这事儿不用我们操心,她会搞定。”方景灿回答。

“呃,这样……”看来没办法了,又是只能等。不过这应该也算好事,既然不是急着随便乱找个女人,至少还能拖一段时间的。

吃到后面,方景灿的话越来越少,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要了瓶白酒一个人全给喝了,一边喝一边醉醺醺的说着类似“我哥那个人真的很讨厌”“我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他”“没有他在实在是太好了”“他最好一辈子都不醒”……这种让人听着胆战心惊的话。

苏小棠赶紧一边劝他不要喝了一边密切关注着方景深的动静,深怕悲剧重演,还好方景深目前还只是目光清冷地盯着方景灿,尚且没有要发飙的征兆。

这兄弟两个未免也太不对付了吧,看来以后还是少让他们碰面为妙。

最后苏小棠强行把还要再开一瓶的方景灿给直接拖了出来,方景灿那人高马大的毫不客气地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她,也亏得苏小棠够结实才没被压垮。

苏小棠扛着摇摇晃晃已经完全不清醒的方景灿头疼不已,“怎么办?他这个样子肯定没办法自己回家。我又不知道他住哪……”

总不能带回家吧,家里还有个李然然呢!

这时候,一旁的方景深“嗷呜”了一声。

苏小棠看到他,立即一拍脑袋,“对哦,差点忘了你肯定知道地址的嘛!”

于是,苏小棠在方景深的指路下顺利将方景灿送回了方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醉得人事不知的家伙扶到卧室放到床上。

结果,这边刚准备起身呢,却被他手臂用力一带压得直接跌倒在了他的身上。

方景灿一手抱着她,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可怜兮兮的抽了抽了鼻子,含糊不清地嘟嘟囔囔着,“小棠,我想我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