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上给薛戒之接风的宴席上,童老太爷从书房的箱子里选了一对玉佩送给薛戒之当见面礼。

拿着那对和田暖玉,薛戒之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他没想到童老太爷手里还有这样的东西,而且还那么大方的送了一对给他当见面礼。

他在白家(就是他的主家)那么多年,先后服侍了三位主人,也跟着见识过不少好东西,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这玉佩很明显不是新开采的,而是有着上百年历史的玉石,这可值不少钱呢!

在来多岛市认亲之前,薛戒之自然早已对童家做了一番调查,童老太爷虽然现在名下物业产业看着挺多的,但是这一切也都是这近十年里,二房的孩子给挣回来的,在这之前,童家二房都在农村讨生活,过得也挺艰苦的。

他不明白,既然童老太爷手里一直握着这些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让童家早日过上富裕的生活?

不止他一人诧异,留意到这边动静的张来娣和江巧慧也都两眼发光的看着,心里都在想,果然童老太爷手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啊!

薛戒之也没有在多岛市多逗留,与童老太爷他们相认的第三天就启程回上海了,因为他还有工作。

不过在走之前,给童老太爷他们留下了上海的地址和电话号码,他说他回去之后会告知他的母亲和佟佳永姿这一切,并抽时间陪同佟佳两姐妹来多岛市的了。

童老太爷只是含笑点头说好,却没有告诉他,他准备带着童爷爷还有童永欢一起去上海找他们。

送走了薛戒之,童维明他们又聚在桃花路的家里,他们一直想知道为什么童老太爷不告诉他们,他们的祖姓是什么?现在他们会不会恢复祖姓?

“罢了。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索性就一次说个清楚吧,免得以后再有人寻来,你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童老太爷本来不打算说出那些事的,祖姓也打算在以后再告诉他们,但是他还不打算恢复祖姓了。

只是现在既然他的两个女儿都能认出那个标志,她们的儿子甚至通过它找到了他们,那么他的那些异母兄弟姐妹也能,甚至族里的其他后人也能认出来。

“那一年,你们奶奶带着大家护送你们大奶奶的棺木回北平时。南京已经沦陷了,我那时还是*将领,就带着部队转战到......日本人败退了。之后便是两党之争了,在那关键时刻,你们的,不,我那同父异母的好弟弟。制住了我,原来他是一直潜伏在我身边的地下党,然后他把我交给了他的亲手足,一直把我关押在山里。

我只在*节节败退,即将退守至台湾时才找到机会逃了出来,可是那会不说*已经大败了。就算胜利了,我也只是黑名册上的逃兵败将,若是被他们知道我活着逃出来了。还是会追杀我的。而你们的叔父,我的亲弟弟还是*的一名将领,你们的小姑婆嫁的也是*的人,我不能连累了他们,只能隐姓埋名了。这一隐就是五十多年啊。”

童老太爷的心情早就平复了。所以只是在诉说一段过往而已,但是他们在座听的就不同了。

又是气愤又是伤心的。他们不管那个时期两党之争的事谁对谁错,只气愤童老太爷的那两个算计了他的异母弟弟。

怪不得童老太爷那么不待见某某党,家里也从来不许买那个画像挂着,在那个批斗得特别厉害的时期,还曾因出言不逊,被批为思想反斗份子,“睡”了好久的牛栏。

他真正恨的是他的那两个弟弟。

“那,爸,现在都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是不是该改回我们原来的姓氏?”童爷爷在抹了一把眼泪之后,红着眼睛问童老太爷。

童爸爸他们也都看着童老太爷,毕竟这些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们已经用不着东躲西藏的了,也可以恢复他们原来的姓氏了。

童老太爷垂下眼眸,说:“恢复原来的姓氏?我们佟佳氏一族现在怕是已经是佟佳慕炫他们兄弟俩当家做主了,就连我们原来的宅院家产也都尽在他们手里了吧?我现在还有何面目恢复那个姓氏呢?”

一旁旁听的童言狂听得入神了,一时忘乎所以,童老太爷说的那些就她前世所知,都是对的,佟佳氏在北京四九城的大宅院还有城外的避暑胜地都是他的两个弟弟的了,听说族长也是那个佟佳慕炫,所以她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完全没注意到童老太爷垂下的眼眸其实余光一直注意了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