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未出院子,就突然冒冒失失的闯进两人,就好像是安排好的一样。

贺澜眼皮蹭得一跳,心道完了,王三王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来,她眉头深锁。

“你俩咋来了?”许奇悄悄问着,连连给那两人使眼色,示意那两人赶紧滚,别再这添乱子。

兄弟俩装作未看见一般,萎靡不振的迈着步子上前,死命的骂道:“许奇,你*他*妈的是啥意思?这事你找我办,还让你嫂子救了人,是想害我们兄弟俩不成?!”

这下贺澜倒是奇了,听他们这话,似乎是站在她这方的,不由的将目光落在云焕身上,想来是他方才出去将一起安排妥当了,四目相对,饶是这冰霜满地,她的心似是溢了一层甜腻腻的糖浆,暖到心田。

也因为王三王四的出现,许奇不得不背上拐卖人口的罪名,不用贺澜催促,事发没几日,许奇就匆匆的给马留送了个信,这事已经暴露,贺喜若是再出了事,那马留肯定是脱不了关系,正是看中了这点,她才急冲冲的挑破此事,以保马留不敢再下黑手。

且不说这,就是依着这件事,许奇把柄被捏着,每每见了她都是绕道而行,不打照面,就连带着杨氏也不多与她逞口舌之争。

离年关就差两天,灵浦村上下喜庆之至,各家各院杀鸡宰猪,菜香飘远。

分了家,虽然云焕卖木具能挣些银子,可这些钱财,远远不够,她也不能一直都靠着卖绣品挣钱,这样得多少年才能发家致富。

最主要的还是她想重新起栋房子,不管好赖,只要远离许家就成,省得低头不见抬头见,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来的轻松,与云焕说了她的意思,他冷峻的皮面上微微一抽,似笑非笑的坐在**边,“三娘,你这是想要给咱俩重置新屋呐。”

她也不知怎么,面色一红,撇了一眼,咂咂嘴:“现在光能想想,我再想想法子。”

“三娘,我是个男人,这些事情就该我考虑,你别多思虑,总归是这样活着了,总得给自己讨个好生活,不让自己吃苦,三娘,你想的也正是我想的,还怕我跑了不成?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云焕说着,不由轻笑一声,低醇的笑声似丝竹动听之声,听在耳中,十分的舒服。

贺澜淡淡一笑:“我看得出,你并不是普通人家,屈就在这里,我心里也过不去,我想好了,等日子过好了,咱俩都能离开的时候,你就上京去,相信以你的才能武力拼个好前程并不难。”

云焕没说话,静静的看了贺澜几秒,终是笑了。

不到未时,云焕收拾一番,便出去卖木具了,养家糊口可不是一个轻松的差事。

趁着云焕出去卖木具的功夫,掏出了早已备好的铜锁,随手在屋中拿了一把斧头放在空间里,也不待的收拾自己,随意的套了一件旧绿色的大袄子,脚上踩着一双同样破旧的绣鞋。俗话说得好,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现在贺澜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

她轻轻一提,将铜锁扣上,便打算出门了。

“诶,三娘,你还给屋子置了锁?你那屋里又没啥值钱的东西,还怕别人偷了不成?”小杨氏坐在灶房门口,将盆子里的菜叶捡去,半笑说着。

因为离两天至年关,杨氏便停下了卖豆腐的生意,用心的为两日后的祭祖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