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可小杨氏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就是他们家的那三亩地,明明记得那宅子就在这,现在空空如也。

他们可是连许家的房子都交了出去,若是这里也没有宅子,他们要住哪里去。

小杨氏新力拓别提多害怕了。

许父指着地:“哪有宅子?你们到底干啥呢!现在咱们已经没房子了!”

话是冲着杨氏去的。

杨氏吓了一跳,她顾不上手里的包裹,匆匆忙忙冲上了前,踩着碎砖烂瓦,脸色顿时变了。

撕声大骂:“那两个不要脸的贱蹄子!看看!这就是你心里头的好儿子!房子都拆了!!!老娘找他们去!!”

“给我回来!不嫌丢人你,现在他们净身出户了,你咋说他!当初我就说这事不行,你非不听,硬是整出了幺蛾子!!”

许父将杨氏骂了一通,继续道:“你们几个都过来搭把手,好在这天热,能凑合呆几日。”

许父将家中备用的木板都拉了过来,又拿碎砖砌墙,草草搭起一个木板房,啥都没有,五六人挤一个木板房,着实太憋屈。

小杨氏心里头蹭蹭的滴血。

许家没银子,不像云焕他们,能自己起房子盖,这下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杨氏怎么也没想到,云焕和贺澜会来这一手,心里头对两人的怨恨多了一分。

而分开的老四家的,张氏直接带着许老四回了娘家,张氏没明着接下许家的屋子。但实际上,那地契已经从老秦手上转到她手里了。

回了娘家。许老四诧异的看着大院子,他扯了扯张氏:“媳妇,大哥也帮过咱们,要不咱将大哥他们家的接过来,暂时住几日。”

“你个傻驴。你大哥家是咋对你的,你当是好心肠,再说我领你回娘家就够没脸的,还带着你们那一大家子,你让我爹娘咋想,放心,他们肯定苦不了,用不着你操心!”张氏将许老四推开:“去收拾收拾屋子。”

…………

沿着木厂的小山路。颠簸颠簸驶来两辆马车。

黑漆平头马车,轿顶与轿帘皆是由上等的绸缎制成,远远的看去,仿佛还散着别样的彩光,晃人双目。

日头当空,将大地烧的滚烫。

贺澜提了个篮子从木厂出来,正迎上徐徐而至的两辆马车。

她停下脚步,好奇的盯着马车看。心想马车内坐着的是富贵人家,正想着,白皙的手指探出轿帘。帘子一点点被掀起,先是露出了半角玄色的锦袍,高脚黑云靴也探了出来。

待看清来人时,愣了下,风姿卓越,面如冠玉。原来是萧煜恒,她还当是木厂迎来了大生意呢。

“三娘,你在啊,正好,我给你介绍个贵人。”萧煜恒露出了大白牙,在烈日下,仿佛他便是那夺目的日光, 让人移不开目光。

说着,后面的马车已经下来了人。

沉静如水的嗓音,让她不由一滞,随即便是脑袋空白。

“什么贵人,七弟又说笑了。”

同样是颜如玉,却比萧煜恒还要温润如玉,温和作派,贺澜见过他,他是当初住在许家的其中一个军爷,萧璟。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年纪不大,大抵是刚过弱冠之年,那个男子是古铜色的肌肤,鼻梁高挺直,紧抿着薄唇,他的感觉与云焕很像,都是古铜色的肌肤,身上都带着一种冷冽的气息。

只是他一直低着脑袋,抿唇不语。

而贺澜不知道的是,当她目光移向别处时,那个男子,总是抬起一双泛着精光的眸子,贼贼的盯着贺澜,可当贺澜目光扫过时,他又是垂着眼眸,安静的好像不存在,也不曾开头说过一句话。

贺澜没注意他,反而好奇萧璟,不曾想,萧璟与萧煜恒还是堂兄弟。

惊讶之余还氏惊讶。

萧煜恒道:“三娘,这是我三哥,你知道在京城人都称他什么吗?”萧煜恒冲着她眨了眨眼睛:“玉面小白龙,京城中多少闺秀小姐想见他一面都难,怎么样,大饱眼福了吧!!哈哈哈,三哥,这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三娘。”

“是你。”萧璟温和的笑着,仍旧是沉静如水的桑音。

“嗯?三哥,你们认识。老实交代,是啥时候来的,亏我还一副东道主的架子,三哥呦,你瞒的我好苦呐!!”萧煜恒揶揄道,虽然是玩笑话,可他的目中还带着几分质疑,隐隐的闪过后又没心没肺的笑了。

“说来话长了,待回府上我再与你慢慢说。”

“成,我先领你进去瞧瞧,三娘,许霖在长房呢,你干啥去?你和我们进去?”萧煜恒在伏虎镇待了几个月,现在说话一嘴镇上的口音,听着滑稽的很。

“我出去买点东西,你们进罢,他在呢。”

自此,别了他们。

贺澜是打算去地里看看,一并还要去贺家的十亩地,这个月份,她种的西瓜葡萄也该熟了,西瓜解暑,镇上已经有不少摊位在卖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