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的事件,并没有让贺澜的情绪停滞不前,难过,庆幸之后,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别了刘浩然后,她很快的回了木厂。

但路途中,脑中还是在想方才所见的画面。

如果,如果当时是她被抓进牢狱,那木厂也会随着她一并陷入危机,拿不到那二十套妆台,交不了工,贺澜不敢想,大概上一世,他们失去了木厂。

于刘浩然,她该感谢。

进了木厂,她一妇道人家,不好去长房找云焕,回了院子,小黄豆摇摇尾巴,似乎想要她陪它玩。

“小黄豆,我现在得去给大伙做饭,可没时间逗弄你,好了,别烦我了。”她摸摸小黄豆的脑袋,径自去灶房。

“汪汪汪!”

“汪汪汪!”

这小狗疯了吧,贺澜纳闷的看着小黄豆冲她直叫唤,她还没反应,小黄豆又撕咬着她的裙摆,两眼水汪汪的,直直看着她。

这样的表情,贺澜竟然会觉得小黄豆似乎想要表达些什么,到底是狗疯了,还是她疯了。

贺澜从翁里取水,打算洗菜烧饭用。

而小黄豆的犬吠声未停,不停的冲着她叫唤,又冲着那水翁叫唤,弄得她没法子做饭。

她一面将小黄豆关在灶房外,一面开始做饭,不过她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到外面重新打了一桶水用。

恰逢午时,她得借着送饭的由头去长房,这罢又折回了前院。

拿了满满一篮子的饼子,又做了几个大杂烩,备了碗筷,这五日,也得将长工们安抚好了才行。

未入长房,饭香味已经飘了进去,大伙忙活了一上午,一下都不敢歇息。闻见香味,肚子不停的发出声响。

见贺澜掀起帘子,手中的飘香四溢,众长工皆目不转睛的盯着两筐竹篮看。

“大伙先吃饭吧。”云焕先道。

众长工闻言,皆欢喜,洪海也是笑,“夫人饭菜好吃,大伙们又饱口福了,我拿去给他们分罢。”

洪海上前献殷勤,接过饭菜篮子。召集着众长工去吃饭。

自然。他先将云焕的那份拿了出去。

洪海掀开布子。看看尽有什么饭菜,贺澜瞅了一眼洪海,看他两眼不安生,便道:“愣着作甚。别让大伙饿了肚子,先将饼子分了。”

“诶,诶。”洪海连连答应,先分饼子。

洪海这是第二回吃这饼子,越吃越不对味,眼巴巴的直盯着饼子看,这不是张家饭庄的饼子吗? 他心惊的瞅了贺澜一眼,难不成……张家饭庄的饼子是她做的?

饼子的生意红火,他媳妇一早就絮叨上了。在家琢磨了半天,也没学出个半分,他傻傻的盯着吃了半口的饼子,动也不动。

小李塞了一口饭菜,含糊道:“洪管事。你咋不吃。”

“你吃你的,真是恶心!”洪海背过身子,一想到刚才小李喷出来的饭渣子,他胃就一阵阵的翻滚。

他们吃饭的功夫,云焕与贺澜出了长房。

“事办妥了,三日后就能取货。”贺澜说:“起火的事有眉目了吗?”

起火一看就是内贼所为,贺澜又想起小黄豆的反常,这之中必然有联系。

“这不是说事的地方。”云焕带贺澜往外走了走,方降低声音:“洪海,这几日你防着点他,别让他穿了空子。”

洪海这两日是有些不对劲,她点头,让云焕先赶紧去吃饭。

她将林业木庄的生意单子放在了空间内,心才踏实了。

水翁的水,她没什么顾忌,第一,洪海不会傻到毒害这么多人,第二,想要拖延时间赶工,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水里下了泻药,这也是最方便的法子。

她鼓足气,看着碗中清澈的水,闷头喝了下去,小黄豆还在吱敖吱敖的扯着她的裙摆,模样十分可爱。

贺澜刚打算将小黄豆抱起,突然,肚子咕咕作响的厉害,她忙不跌的往茅房去,这一连就十几次,跑的她差点脱了水,才挺过劲来。

不管是谁在水瓮里下了药,胆子也忒大了点,她恼火的将水瓮中的水浇了院子中的一块小地。

坐在院子里凳子上,这一下午都浪费在跑茅房了,她扯了扯嘴角,摸了摸干瘪的肚子,顺手从空间取出一个饼子来,咬了几口。

夜里,云焕累的全身疲惫,等她在灶房折腾了会,去喊他吃饭时,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搁在平日,她一进屋子,他便会醒来,看来他是真的累了,替他整整被角,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