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偶听几句传言,萧璟不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重用他吗?

祁子枫这话一出,众人皆将目光瞧向了刘浩然,也想瞧瞧刘浩然这卜算之术究竟是如何。

刘浩然轻抿唇,脑袋微微晃动两下:“什么卜算之术,不过是胡诌一二了。”他笑意沉沉:“既然祁兄开口了,小弟就露嘴一二,不可当真,不可当真。”

“朝中有萧璟,萧太启把持朝政,我想太子应该明白他现在的处境,圣上虽然未废太子,却已经有了变化,怕是太子会着了别人的道,得了祸患。”刘浩然草草的说道。

也没提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

其他几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都笑了。

只有云焕神情严肃,仔细的考虑着刘浩然的那一番话,这么说来,太子会有祸患,大抵,这也是齐鸿瑜能登位的原因。

“咳咳,我留京这么些个日子,承蒙大伙照顾,这就准备回淮南了,我爹身子不适,圣上已经应允了,后日启程,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找乌那,他会留下来。”萧煜恒忽然打破了几人的笑声。

“这么急?”祁子枫顿了顿,身子前起了起,收起了慵懒的姿态:“淮南王身子没什么大碍吧。”

“没什么大碍,是老毛病了。”萧煜恒神色转换的快,他眸中深邃,黑白分明,起身,双手背立。

不到黄昏时刻,他们一个个的都各自离开了。

云焕是最后一个离开祁府的。

他离开祁府前,与祁子枫商讨了他父亲云鹰的事宜。

“阿焕,我早就查过,伯父压在死牢下,没有圣上的命令,不得任何人进出。就是三皇子也没权利,所以,只需在三皇子登位之前,向圣上澄清伯父的罪名即可。我手里已经有了不少证据。就差一个合适的时间了。”祁子枫找到了当年在云府做事的小厮,又寻见了那封被冤枉成通敌的书信和信物,很明显,东西都是假造的。

“沛之,方才刘浩然说的话你还记着吧,我猜他想说的是,太子要有难了,太子废,恐怕没几个三皇子就能完全控制朝堂了。”云焕认真点头,想要救出他父亲。必须先得将三皇子的事情处理了,不然就没有合适的时间。

“哈,阿焕,你换了副身子,都信这些了。以前你可是重来不行这些的。”祁子枫好像的看着云焕,挤眉弄眼的挑了挑眉头:“不过你真的变了,如今,连媳妇都有了。”

被打趣的云焕听了他的话,反而笑出了声:“我要是没活着,我也不信,可现在。我还活着,有事情,不能用常理来衡量,沛之,太子一事,得注意。”

祁子枫默了几秒。摆摆手:“成了,我多注意些。”

云焕离了祁府之后,祁子枫打了一个哈欠,俊颜微疲,他身子往后躺了趟。慵懒十分,他眯着眼睛,“紫凝,给我泡茶。”

“公子……我是紫青,紫凝姐姐已经被公子赶出府了……”身后的小丫头畏畏缩缩的说着,神色却是愤愤不堪,替紫凝姐姐不值。

祁子枫手中的动作停滞下来,眼神恍惚,良久,他才又闭上了眼:“啰嗦什么,泡茶!”

小丫头撇撇嘴应声,偷偷的做了一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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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将军府,是一片安宁。

大雪已停,但有风吹过,便有雪屑随风飘下,在月色的笼罩下,那些雪花似乎泛着晶莹的亮光。

贺澜就站在窗前,定定的看着外面。

眼中却是不知在看何处,心思也游离九霄云外。

蛇大仙托腮做在八角桌前,看着贺澜形只影单的背影,“三娘,你们人类是不是都皮糙肉厚的,站在那不冷吗?”

“啥?你才皮糙肉厚!”贺澜回神立马回嘴一句,走到八角桌前,也坐了下来。

“我是皮糙肉厚啊,没想到你也是。”蛇大仙一脸正经的说着,双目充满了天真无邪。

贺澜越加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蛇大仙待了一会,觉得无趣,就到外院找妖孽去了,临走前,还不往吩咐:“记得小银的事情。”

“知道了!”贺澜高声应了一句。

看着蛇大仙离开的背影,也托起了腮,有时候,还真的挺羡慕蛇大仙和妖孽的,无忧无虑的,想什么有什么,她叹息一声。

“叹什么气,什么事情不顺心了,与为夫讲讲。”云焕一进门看见的就是眉头紧皱的贺澜,他心头不由一酸。

一手握住了贺澜微微发凉的手掌,执起放在嘴边,轻轻吻着。

还在发愣的贺澜,忽然听到云焕的声音,心中是又惊又喜,她对上他爱意无限的眸子,发涩的心稍稍好受了些,只要看到他,所有的一切一切,似乎都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