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周瞟他一眼,敲着几面,“不敬之罪呀。”似在思考他的提议,然后又道:

“她如何得知宫中情况?”

子袄愣了愣,“是属下无意中说起,昨日她险些被禁卫当成刺客……属下叮嘱了两句。”顿了顿,“主子,此婢是一番好心……”

“子袄。”荚朝他一瞪,“你不是讨厌此人吗?今日却帮她说话?”

子袄回瞪一眼,“我并非帮她说话,我只关心主子处境,此策的确可行。”

“是吗?我怎么觉得她是拐着弯骂主子,说主子是商贾,说亲卫是马,你不也是主子亲卫吗?”

“你……不可理瑜。”

两人斗嘴惯了,各自撇开脸去不理,只听孙周喃喃说道,“是得查查……此女有谋士之才,如此想在寡人面前出头,引起寡人的注意,若没有攀附之心,那么必有阴谋,就怕她是别国细作。”

思此,孙周突然心中一紧,皱起了眉,她最好不是,否则……

荚与子袄也一惊,同时朝他看来。

只见孙周在两份缣帛上急笔书写,片刻书成,一份放于袖中,一份交给了子袄,“遣人秘送去韩府,再者,亲卫的事就交给你去处理,别漏了风声。”

吩附完,孙周起身大步走出,“荚随寡人去寿安殿。”

“诺。”

一路上寺人宫婢跟了一大群,其中有多少栾书眼线,孙周暂且不管,甚至他接见臣工也不会刻意避开,如此才能给栾书一个假像。

一行人来到后院,突然一阵琴声传来,优扬婉转,孙周停下脚步,见着一亭阁下,坐着一位华衣女子,正焚香抚琴。

女子见了他,立即跪拜行礼,孙周微皱眉头,却也不得不移步进了亭阁。

“妾见过君上。”

“你是……?”孙周虚扶一把,束手于她面前。

女子有些受宠若惊,香腮带赤,只见她缓缓抬起双眸,又害羞一般垂下,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