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望着天空缓缓地吁了口气,眼神迷蒙沧桑:“可是我逃不了,我的一切都被他捏在手里,包括我的父母家。

出了那件事后,我渐渐地很少回娘家了,每次回去别人指点议论都让我如芒刺在背,坐卧难安。

先是鄙夷唾弃,鬼祟闪烁,后来又成了幸灾乐祸畏惧好奇,我听见别人指指点点地悄声议论:她已经疯了……

我疯了吗?我怎么会疯呢,可是别人看我的眼神真的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后来我连房门也不出了,整日里就呆在那一间屋子里,”她指指那间柴屋,“吃喝拉撒全在那里,除了他,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七八过去,偶尔照镜子,发现自己都三十岁的人了看起来还像十八·九岁,”她微微笑了一下,却有种说不出的无奈与凄凉,“时间久了,人也开始产生幻觉,仿佛我的刘郎并没有离我远去,他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夏芩不禁抬眼看了一下刘春林。

梨花垂下长睫,脸上的表情凄迷怅惘,如烟雨蒙蒙:“不,不是他,是他的一个族侄,他口中的……奸夫。”

夏芩一震,梨花道:“我一直不相信我的刘郎会私自逃跑,还卷去了我的首饰,如果他真想要这些,为何我赠送他的时候,他却要推托?明明前一天我们还在一起发誓,要一辈子不离不弃……”

她如玉般的面容上浮起迷离的红晕,当真如十八·九的少女那般娇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的刘郎并没有离开我,或者他被那人杀死了,就埋在我身边……”

夏芩登时毛骨悚然,尼玛,都有这种想法了,还说没疯?

梨花道:“他每晚都来那间屋子,每次做那事都要把我抱到那个土炕上,好像那里让他格外兴奋,每次不折腾一两个时辰不罢休,事毕也不停留,当即离去。

每次在我身上下死力的时候都说,你不是喜欢那个骚男人吗,那就让他看看,你现在是谁的。或者咬着我的耳朵说,他正在看着我们呢,你感觉到了吗,亲爱的娘子?

每次都让我出一身冷汗。

直到有一次,他喝醉了酒,一边在我身上狠力折腾,一边指着炕面,诡秘笑着说:‘你知道吗,他就在下面,每天在他的上面操·你,滋味真是……呵呵呵……’

我的汗毛立时就竖起来了。

再后,他再把我往那张炕上推,我便死命抗拒,那时他已经对我毫无顾忌了,直接扯掉我的衣服,绑住我的双手,扯开我的双脚,让我门户打开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对着那张大炕。

他就在旁边慢慢赏玩。

我歇斯底里地大叫,死命地挣扎,疯了似的喊:‘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杀了刘郎,我已经知道了,我要报告官府!’

他的脸色一下子非常可怕,抬手提起起酒壶便往我嘴里灌,我呛得咳嗽,他扳过我的脸慢慢舔舐我脸上的酒液,在我耳旁吐气:‘娘子,你太让夫君伤心了,都到了现在,你还不知道你的刘郎是谁。’

随即便把剩下的酒全倒入他自己口中,那是一壶合欢酒,供他享乐饮用,这一壶喝下去,折腾起来更是无休无止,我很快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我已经是一具魂体了。

我看到他挖出我的尸体埋在院中的一棵树下,看到他请来道士,按道士的指点栽种梨木,然后我便像被一股力量挟制住了,困在了那棵树中……

再后,我看到他娶了妹妹,一遍一遍地在那棵树下做着曾对我做过的事,看到妹妹毫不抗争,反而非常欢悦享受……

我大声呼喊着让妹妹离开他,可是妹妹听不见,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情意依恋……

而他,在貌似亲密地和妹妹做那件事的时候,却喃喃低语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妹妹或许发现了,或许没有,在见到他的时候依然不由自主地欢喜,一旦他离开了就开始郁郁寡欢……

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妹妹经常来这座园子转悠,无意识地问我:“姐姐,他心里是有我的,对吗?”

我不停地驳斥她,劝她早日离开,拼命地晃动树叶引她注意,她只是呆呆地看着,目光越来越忧郁……

直到有一天,她的身影也变成了魂体……”

梨花悲凉地笑了一下:“现在你明白了吧,他在报复,他一直在报复,不但报复我,还要报复我们全家,把我们一个个全部害死!”

大约是太激动了,她的脖子不受控制地频频歪斜,还不自觉地伸手托头颅,按耳眼,夏芩忍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的头怎么了,被驴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