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钊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此郭惠仁年纪不小,心胸略狭,虽然和秦钊同为统制,但一向嫉妒秦钊年纪轻轻便屡立战功很得岳将军青眼。

此次主动来遣人示好,虽然有倚老卖老要做人家岳丈暗压人家一头的意思,但也未尝不是一次消除嫌隙握手言好的好机会。

特别是,郭惠仁的部队离秦钊最近,如若蛮军大军来袭,正好可以互为援手同声共气。

大约,这也是郭惠仁的意思。

秦钊的部下都竭力主张秦钊答应这门亲事。

何况,秦钊老大不小,身边别说女人了,连一个像样的贴身服侍的亲兵都没有,也太不像话。

秦钊听着部下的分析,阴沉着脸道:“我让你们来是帮忙出主意怎样回绝掉这门亲事,不是让你们乱上加乱的!”

一个参将大大咧咧道:“将军为什么要回绝?莫非嫌那郭家小姐不是嫡出,其实管他嫡出庶出,只要能抱着热乎乎地睡觉就行了呗,如果是属下我,给个母猪都不嫌弃!”

此言一出,众将哄笑。

秦钊:“放屁!本将就是贫苦出身,嫌什么嫡出庶出,是这门婚事本将根本就不能答应!”

另一个参将道:“将军是不想叫那老郭子岳丈吗,其实也没所谓啦,当今皇上的岳丈还是他的臣子呢,国事是国事,家事是家事嘛!”

秦钊:“……”

秦钊深觉和这群粗鲁汉子没法交流,一怒之下,便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一群部下出来后,鬼鬼祟祟地围着姜夔道:“我们都劝了将军,就你没说话,你肚里墨水多,平时将军还高看你一眼,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劝劝将军,大战时期,非同寻常,一定要让将军以大局为重,我等的身家性命就都在你手上了,切记!”

姜夔:“……”

话说得如此严重,姜夔也不敢怠慢,拍着胸脯说自己会尽力,众兄弟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姜夔回到秦将军房中,军医刚给秦钊换过药,他的一条伤臂还露在外面,另一只手臂支着头,脸埋在阴影里,也不知再想些什么,连姜夔进来都没看见。

“将军!”姜夔拱手禀道。

秦钊抬起头来,见是他,坐直了身体,灯影下,他的表情有丝恍惚:“唔,是你,有事么?”

姜夔单膝跪下去,神情郑重:“请将军答应和郭家小姐的婚事!”

秦钊穿袖子的动作一顿,脸冷了下去:“本将已经说过,此事不必再议!”

姜夔却凛然不惧,抬起头,从大局到小义,从家国到自身,滔滔不绝,痛陈利害。

秦钊站起身来,在房中踱来踱去,他房间摆设极其简单,屋中除了一案一塌别无其他,他眉头紧皱,姜夔越说,他走得越快,表情越烦躁。

姜夔亢声道:“大战时期,非同寻常,以一己之好恶,绝兄弟之好,置自身与部属安危于不顾的行为,夔窃以为,将军甚不可取!”

秦钊大怒,摘下墙上的鞭子,指着他道:“你的意思,本将离了那厮便不能活,便是把兄弟们推到了火坑?”

姜夔:“虽不中,亦不远矣!”

秦钊气得脸色铁青,看着灯光下青年英武倔强的面孔,冷声道:“你不是想知道本将为什么不肯答应婚事么,好,本将现在就告诉你!”

鞭子呼啸而来,却不是打在姜夔的身上,而是抽灭了房中的蜡烛。

屋子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秦钊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带着低沉的嘶哑和金属的质感,马鞭指着他:“脱衣!”

姜夔以为将军要罚他,毫不犹豫地脱下了上衣,露出脊背。

秦钊:“再脱!”

姜夔略疑惑,却丝毫没有反抗将军的命令,把下衣也脱了。

秦钊:“躺倒床上去!”

姜夔愣怔:“将军……”

秦钊恶狠狠地:“快!”

姜夔混混沌沌地服从了命令。

秦钊迅速脱下自己的衣服,一下子跨坐到了姜夔的身上。

姜夔惊怔:“将军!”

秦钊话不多说,一手制住姜夔的手臂,一手便往他的身下摸去。

他身上的温度高得不同寻常,手法简单粗糙,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急躁,姜夔本能地挣扎着,双手不自觉地按到对方的身体上,瞬间脑中轰然一声,仿佛点燃了一堆炸药,炸得他魂飞魄散。

“将、将军,你、你是-----”他张口结舌,结结巴巴。

秦钊哼笑一声:“现在你明白了?”

口中如此说着,身体却丝毫不停滞,快狠准地压到对方身上,狠狠地吻上对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