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娜的坏脾气一下子消失了。他楼着小儿子,很和善地说“我们吃过晚饭再看。”

卡秋莎观察着威廉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怔征地看着父亲对待小儿子那副父子情深的样子。

“好吧。”萨米迟疑了一下,走出后门,砰砰地走下门廊.朝棚子走去。

“不要跑远。”菲奥娜喊道。

卡秋莎注意到她没有告诉丈夫刚刚发生的破坏事件。她害怕讲这个坏消息,她讲的是萨米:“或许他应该吃药了。”她眼睛向四处看着,就是没有停留在丈夫身上。?

“买这些药是在诈我们的钱,太贵了。你有没有听我的?.要是他整天都待在家里,难道还需要吃药?”

“但他并不是老待在家里。那是—”

“那是因为威廉应该照看他而没有照看。”

那男孩无奈地听着,对这一指责显然无动于衷。休对鲍勃?菲奥娜说:“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犯罪事件,我们需要跟所有与事件有关的人谈谈。

你儿子就有牵涉。你能确定他昨天晚上是在电子游戏厅吗?”

“我当时不在家。但这不关你们的事。听着,我儿子与任何的袭击事件都没有关系。

你们来到我家是非法侵人,难道不是吗?”他挑起浓密的睫毛点了一根烟,把火柴晃灭,准确地扔进了烟灰缸,“还有你,’他朝威廉呵斥道,“上班要迟到了。”男孩走进了他的卧室。

卡秋莎有些困惑。他是头号嫌疑人,但她却连他脑子里想什么都搞不清楚。

男孩又回来了,拿着衣架,上面挂着一件棕米色的工作服夹克。他把工作服卷起来塞进了背包。

“不能这样,”菲奥娜吼道,“你妈妈把它熨好了,要穿上,不能这样弄皱了。”

“我现在不想穿。”

“对你妈妈要尊重,她为你操了那么多心。”

“只不过是一家面包店,谁在意?”

“这不是重点。穿上。照我说的做。”

男孩僵在那里。卡秋莎看着威廉的脸,倒吸了一口气。他眼睛睁得很大,耸着肩,瘪着嘴唇,像一只咆哮的野兽。威廉朝他爸爸发起了火:“穿上这件工作服就是他妈的愚蠢。我穿上它走在大街上别人都笑我!”

父亲前倾着身子说道:“你不要再这个样子跟我讲话,更不能在外人面前这样!”

“我已经受够别人的嘲笑了。我就是不穿!你他妈的不明白!”卡秋莎看到男孩几近疯狂的眼神飘忽着掠过房间,停在了那只烟灰缸上,他想必会把它当作武器。休也注意到了,紧张起来,担心两个人会动起手来。

威廉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气得发了疯。

年轻人的暴力倾向几乎总是由愤怒引发,而不是因为看电影或电视……

“我没做错任何事!”威廉吼叫着,转过身去,冲过纱门,门啪的一声很响地弹了回来。他冲进侧院,将靠在破损篱笆上的自行车拎起,沿着后院旁边的林中小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