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耷拉了下来,还有她的胳膊。她瘫倚在墙上。

我想死。

她开始深深地吸气,用她的感到刺痛的鼻子。一切都在遁隐而去。疼痛在消失,还有她的意识、窒息感、眼睛里的刺痛以及眼泪。

飘然而去。灯光暗淡了下来。

深深地、深深地呼吸。把毒气吸进去。

唉,太好了,毒气在起作用!

谢谢你。

疼痛越来越轻,忧伤也一样。

带有暖意的一种释然代替了逐渐模糊的意识,当黑暗充斥了一切的时候,她最后想到的是,她终于可以永远摆脱掉恐惧,她安全了。

卡秋莎站在路边十字架旁,向下盯着那束花。突然,她被手机的震动惊了一下,现在不再用卡通片的音乐了;她关闭了铃声。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凯文。”

“头儿,又发现了一个十字架?我刚听说。”

“是的,也是今天的日期。”

“噢,哎呀。今天的日期?”

“没错,你发现了什么?”

“我在百吉面包店。很奇怪,这里没有人真正了解特拉维斯。他们讲他只是上班的时候出现,但是这人很内向,也不跟人打交道,话不多,工作完就走了。他曾经同这里的小伙子讲过上网打游戏的事,不过也就到这一步。没有人知道他会去哪里。对了,他的老板说要开掉特拉维斯。自从博客上的帖子贴出后老板也受到了威胁。生意下滑,顾客害怕进来。”

“好吧,你回办公室吧。我需要你给所有州一级的机构打电话,凡是今天上午在这个地区有过车辆通行的机构都要打。那辆车没有牌子或标记,大概是黑色的。”她把菲斯特看到的告诉了他,“查一查公园、州交管部门、渔业部门和环境部门,凡是能想到的都要查。调查一下特拉维斯有没有手机,运营商是谁。看看能不能查出他的踪迹。我意思是要先做这件事。”

他们挂上电话。卡秋莎又给妈妈打电话,没有人接。她试着打了爸爸的电话,铃声响第二声的时候他拿起了话筒。

“卡秋莎。”

“她还好吗?”

“还行。我们在家。但我们在收拾行李。”

“怎么了?”

斯图亚特说:“你还记得医院外面的抗议者吗?他们找到了我们住的地方。他们把外面围了起来。”

“不!”卡秋莎火了。

他不无嘲讽地说:“看见邻居出门上班时发现有十几个人举着牌子喊着你是杀人凶手是不是很有意思。有一个牌子写得很有水平:‘死神卡秋莎’。你得给他们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