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破损,dn信息链有自毁程序……叽哩哇啦……&m;%*&m;¥咕噜咕噜……”

已经陷入了疯癫状态的老教授,喉咙管就像年久失修的供水管道,喷涌着让人无法理解的各种专业术语,以及语气助词。

当然,他现在的心情,无疑是接近极度狂喜的。

老教授的表情毫不掩饰地出卖了他的内心——一个果农如果在自家的果园里,樱桃比西瓜还大,也会和宋砚亭一个心情。

如果说当他刚看到这株植物时,只是因为小草奇特的模样,所以才饶有兴趣,答应了白晃的检验要求,那么此刻的老专家,就完全被颠覆世界观了。

为?这个世界上可能存在,基因中带有自毁“程序”的物种?

要,所有的生物为了繁衍,他们的基因都是越来越趋于稳固的!

只有这样,亲代的遗传信息,才能很好地遗传下去,保证着整个种群生生不息!

这样的情况,是大自然的指引,是生物千万年进化以来,优胜劣汰的自主选择。

可他拿着的半株植物,以及另一只手上厚厚一叠分析结果,却让搞了一辈子科研的老头大跌眼镜——可能,这可能嘛!完全是违反生物进化规律的现象。就这样的,可能还能活下来?要是按照检测的结果,只要有天敌侵害它,这种小草立马就能像李大师手下的轮子一样,要死要活地搞出自杀事件来。

难道只是千万种植物里,进化过程中的一个小小意外,而且又恰好被白晃得到了?

不对,不是这样的。如果这么推断,那小草在被掐断的第一,就会启动自毁程序,而不是在基因被提取的时候,才应激性的销毁。

这样的情况,简直就像某个神灵,故意设定的神迹一样。

单单只针对人类的研究。

可是……

神灵?

天哪,在想到这个荒谬可能的那一刻,宋砚亭忍不住就捂住了的脸。作为一个专注科研四十年的老教授,一辈子坚定不移地科学唯物观,居然有被动摇的趋势!

不行,不能再胡思乱想了,这样搞下去,很影响心境的。

宋砚亭可不想在人生最后的旅程上,变成个神经病一样的傻子。

“快说啊,你这混小子,在哪里的?”作为把科学研究,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老一辈知识分子,宋砚亭此刻的心中,就像有一万只猫爪子在挠痒痒一样,弄得他抓耳挠腮坐卧不安。

他依稀记得,白晃这个混球,好像在一开始就说起过,这一株小草的个体信息无法分拆?

虽然用词很外行,很班门弄斧,但宋砚亭现在想起来,倒还真有点一针见血的味道。

“宋伯伯,你先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冷静个屁啊,冷静?你让我冷静……”向来文质彬彬冲和儒雅的老教授,罕有地爆出了粗口,看着白晃的眼神,就像是非洲卢旺达难民,盯着一块香醇可口的奶酪。

“宋伯伯!”

白晃加大了声音,吼得整间办公室都嗡嗡作响以后,才让宋砚亭清醒了一些。

没办法,不是他不尊敬老人,而是放任老爷子这么下去,保不准搞出气血攻心的突发状况!

而静谧治愈对人又不起作用,到时候害老人翘辫子了,那才是真正的人间惨剧。

而且接下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信息,要对宋砚亭坦白。就老人眼下的精神状态,那些话说出来以后,绝对不会是好消息,反而要变成老人的催命符。

“嗯,了?”晃晃脑袋的教授,好容易从魔怔的状态中挣扎出来,拍拍胸脯喘了两口粗气,对白晃点点头好,你说吧,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呃……

白晃对老头儿的保证,实在没信心,拿手背蹭了下鼻子后,试探道宋伯伯你的心脏功能样?要不,你先吃点儿药?”

“滚蛋!”

宋砚亭这一时半会儿,把一辈子的粗口全都说完了,急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但他也不是笨蛋,从白晃的话里,也听出了事情很不简单的含义,很可能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

“这个,这个……”白晃吞吞吐吐的样子,让老人恨不得掐住这厮的脖子,狠狠严刑拷打一番。但德鲁伊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呆立在了原地这种草,是我苗圃里培育出来的,一开始只是不能有性繁殖,也找不到这种草的草籽。但是在研究了一段后,我才这种植物也不能无性繁殖——扦插,嫁接,分株……包括营养繁殖和组织培养,所有的常规非常规办法都没用!”

“可能,会有这样的物种……”

老人又忍不住地喃喃自语起来,就好像一只山顶洞人,穿越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东方明珠塔下面。

“对了,我最开始培育这种植物的目的,是为了清除无机污染。”白晃一边盯紧了宋砚亭的脸色,一边翼翼地补充了一句。

“啊?哦,居然是出于这个目的……”老教授显然没把白晃的话听进去,还沉浸在那一段鬼斧神工的自毁基因上。

这不能怪他失态,换了其他任何一个生物学专家,面对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能保护自我基因不被提取的物种,都会和宋砚亭一样。

震惊,震撼,以及难以抑制的研究**。

“然后,我的目的好像达到了,这确实可以清除污染……”白晃再次谨慎地补充道。

“哦,那是好事嘛……”

宋砚亭继续心不在焉,不在想着。

但很快,他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蹦三尺高地尖叫了一声!!!”

声音之巨大,引得隔壁两个做实验的博士生,都赶紧跑一探究竟。

对着门口两人笑了一笑,很礼貌地把人家请,又牢牢缩紧了大门后,白晃才重复刚刚的话这能治污,作用原理嘛,大概是根部吸收污染分子,一般的酸碱盐,还有部分重金属离子,好像都能搞定。”

宋砚亭这下彻底说不出话了,白晃的说明,就如同一记幸福的闷棍,彻底将他砸了个晕晕乎乎。

摇摇脑袋后,老人斜着眼睛试探问道你这个吸附污染,是意思?按你的说法,黄杨树也能吸附二氧化硫,夹竹桃也能吸附氯气……”

“不是,要是要这样,我也没必要当成宝贝来找您了。是几乎大部分无机污染,都能直接清理干净,比工厂那些污染处理设备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