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纸右下角,印有一枚红章,这是……

“岐儿、”沧澜政的声音已变冷两分,“你可识得?”

“父皇……”

沧澜岐微惊:

“此章乃儿臣所属,可这并非儿臣字迹,儿臣从未写过这封信!”

“五弟!”

沧澜诀的声线喝喝铿锵:

“在父皇面前、你竟敢欺瞒!你的印章、莫非借给了他人!”

每一个尊贵的身份,皆会有身份的独特象征。

诸位皇子间,为明身份、各有不同的专属印章。

五皇子乃是一记龙形图案、盘旋身子,口含龙珠中、印有一枚清晰的‘五’字。

此印章为五殿下仅有,放眼天下、再无第二。

这封信上、正印着五皇子的印章!

“这封信、乃是自这两具尸体上发现,而这两人、正是昨夜刺杀七弟之人!”

沧澜诀直视沧澜岐,声声逼人:

“是你、企图破坏法会!杀害七弟!你、便是这背后凶手!”

“一派胡言!”

沧澜岐握紧书信、望向高座之人:

“父皇,昨日、儿臣除却法会、便在宫中,从未做过他事,且皆有他人为儿臣作证!还望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公道!”

官员之中、云大人顿时上前:

“启禀皇上,昨日、微臣全程随同五殿下,离宫、法会、入宫,同行者还有张大人、王大人、江大人。”

几位大人站出一步,纷纷为五殿下作证。

昨日、五殿下并未一人独处过,并无‘动手’嫌疑。

沧澜政蹙眉。

沧澜诀已是冷笑:

“诸位大人倚仗五弟、自是为五弟说话,但可别忘了,欺君之罪、是何等大罪!”

唰!

四人脸色微变。

只是一瞬、已快速稳下:

“四殿下,我等不敢撒谎!皇上圣裁、定会识破一切!”

“父皇、”

沧澜诀拱起双手、道:

“一人一言、难辨真假,可这印章、放眼天下,莫非还有第二枚?”

沧澜政眉峰再蹙、目光直逼沧澜岐:

“岐儿,有何解释?”

沧澜岐沉眸。

这枚印章纹路清晰、雕刻复杂,就连防真伪的标志都一模一样。

放眼天下、再好的造器师、都模仿不出这般精致……

这是真的!

这枚印章是他的……

“五弟,法会之事、本该由你主持,我半路截出、替代你,一是父皇担忧你的身子、一番好意,二是我愿为你分担。”

沧澜诀字句缓和:

“可你即使不满父皇旨意、也不该向法会下手。”

“四皇兄此言差矣!”

沧澜岐眼底温度冷却三分:

“昨日、因法会一事、我等皆离宫,宫内守卫比往常松懈两分,我怀疑、某些有心之人潜入我的宫殿、盗取印章、企图陷害。”

“父皇,儿臣不解。”

沧澜岐继续道:

“儿臣若是要害人,岂会将这暴露身份的东西留下?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他眸光微扬、睨向伫立的四皇子,声线满带深意:

“儿臣倒是疑惑、是谁发现了这封信?”

“是我。”

一道声音突然扬起。

一侧、一直未出声的纪择天走上前来:

“启禀皇上,尸体乃是由四名侍卫发现,由末将与十名侍卫一同抬来。”

沧澜岐微怔,怎么会是纪择天?

沧澜诀唇角轻扬,冷笑闪过。

纪统领乃是皇上的人,他的话、不会有假……

沧澜政望来、满目威严:

“此事、当真是你所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