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以来,西疆的士兵似乎有些奇怪……”

北宫战端起茶杯,微皱着眉:

“每夜守城时,他们皆是跑的跑、走的走,光明正大擅离职守。”

对座,一袭黑袍的沧澜岐薄唇轻扯,唇角的弧度带着几分轻嘲:

“拓跋冠心中不痛快,借故发泄罢了。”

北宫战的眉头顿时皱紧三分。

俗话说,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

因为五日前的城门之争、因为那被北寒士兵杀的四十六名西疆士兵,拓跋冠已经与他们闹了整整五日。

“我本想惩治、却又不想因此伤了和气。”

说来,北宫战不禁倍感头疼:

“可若是视而不见,西疆恐会变本加厉。”

军中无纪律,只会引得人人效仿,最终酿成祸患……

这场大战,北寒国调出四万士兵。

西疆国虽然只调来一万士兵,那却调来一万匹上好的战马。

他们必须稳住西疆,才有攻下沧澜的胜算!

“既然如此……”

沧澜岐沉吟半秒,眸角折出冷光、又被他理智压下:

“他既然想闹、便由着他闹,缺下的人、让我们的人补上便是。”

北宫战霎时坐正两分,这倒是个好主意。

“来人……”

……

此时,城主府,另一座院阁内。

庭院内,拓跋冠坐在石椅上,手中执着一块锦布,轻轻擦拭着刀锋。

锦布滑过,刀锋光洁无暇、折射出极寒的冷光。

锐利至极。

“将军!”

院外,急促的脚步声大步而至:

“将军,不好了!”

拓跋冠吹了口气、继续擦拭着刀锋: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将军,近日以来、士兵们不断拉肚子,治也治不好!”

“什么?!”

拓跋冠手掌一顿,连忙抬起头来:

“怎么回事?有多少人?情况如何?”

“末将不知。”

副将连忙道:

“具体有一百多人,他们乃是看守城门、以及看守粮仓、武器库的弟兄们。”

“近日来,吃了许多药,却始终不见好。”

“怎么会这样?”

拓跋冠放下大刀,撑着石桌、缓缓站起身来:

“城门?粮仓?武器库……”

这些人……

“报——”

门外,一名士兵大步跑入,单膝跪地:

“将军,方才来报,我们看守城门、粮仓、武器库的人,全部换成了北寒国的士兵!”

“什么!”

副将顿惊:

“北宫战这是在做什么?弟兄们身体不舒服、又不是不能换人替代,他怎能……”

“我问你。”

拓跋冠眼中沉下冷光:

“北寒国的士兵可有拉肚子?”

副将仔细一想,当即摇头。

刹那,拓跋冠眼中光芒陡然一沉,瞬间阴鸷如冰。

“将军……”

副将猛然想到什么:

“你的意思是……”

“不错!”

拓跋冠低冷咬牙、声音极寒:

“北寒与沧澜岐狼狈为奸,那沧澜岐是何货色!”

“将军!”

院外,一名暗卫闪身而至,附至拓跋冠耳侧,压低声线:

“据您吩咐、跟踪沧澜岐藏在沧澜国的卧底,不久前、暗中劫下一封密信。”

扬起双手,奉上一封信函。

拓跋冠当即扬手抓过,撕开,取出信纸,打开。扬眸、睨去,这一望、神色陡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