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前情提要:

陆川和今夏在拍卖晚宴重遇。向南带今夏应酬,陆川上前质问。

要他放弃联姻?陆川微怔,倒是有了几分好奇:“为什么?”

向南倚到墙边,沉沉地笑:“放弃联姻,对陆局长您和我都有好处。”

“哦?”陆川眉梢轻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愿闻其详。”

“对我来说,如果您放弃联姻,我的好处是林夕。”

陆川意外地扬眉,露出个有意思的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趣事,原来他跟林夕……

“但是,你为什么不找她谈,请她不要嫁给我?”

向南表情是难得一见的苦涩:“她不肯见我,也不会再听我的话。”

“……”难怪林夕后来肯答应联姻,原来是跟向南闹了矛盾。

陆川双手抱起,薄唇微勾:“那我能有什么好处?你该知道,我和林夕的请柬已经送出,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向南从他话里多少听出些被迫的意味,不是想结,而是被眼下的情势所逼,骑虎难下:“我明白陆局长的处境,但是解除婚约这件事,只是难办,并非办不到。”

“这点我同意。”陆川修长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有节奏地轻叩着:“说说我的好处,看看值不值。”

“好处之一,是我有求于您,自然不会让您白白做出牺牲。无论房产,还是仁恒股票,抑或是现金,只要陆局长肯开口,我都可以满足。”向南微顿:“况且,只是政治联姻的话,并不一定非要是林夕,四九城里,等着和陆家强强联手的,只怕不在少数。”

“但林夕是最佳人选。”陆川嘴角弯出一个细微的弧度:“好处之二呢?”

向南抬起手臂,整理了下袖口的纽扣,表情变幻莫测起来:“陆局长不是问我为什么把今夏带在身边吗?现在我可以回答您,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今夏在您心中的地位。如果您不在乎她,断然不会来质问我带她的原因。”

陆川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眼里,解出来是这个样子。

但在当时,他真没有深思熟虑,凭直觉就这么做了,要是换做平时,他不会这么不冷静。

原本他是打算忍一忍,将她这一页翻过的,谁知道会在晚上的拍卖会重遇。直到视线和她交汇的一刹那,他才知道思念之疯狂。

那种在胸口横冲直撞,即将爆裂一样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克制的神经尽数压断,他真是差一点点,就要拖着她的手带她走。

而现在最让他感到心慌的,是那个叫陈之城的男人,明明只是一个小破记者,却能让她那样展颜。

而她,从未那般轻松地在自己面前笑过。

思及此处,陆川不禁有羞怒,难道自己就那么让她感到负担吗?!

向南见他沉默了半晌,便清了清嗓子:“所以,好处之二,就是您有机会,可以让今夏重新回到您身边。”

陆川收回思绪,上下打量了向南片刻,神色恢复如常:“既然向主席是冲着林夕来的,想必谋划此事也不是一天两天,晚上今夏会出现在这里,必定不是偶然。”

向南微微一笑:“的确是我故意的安排。”

陆川瞳孔微缩,眼神尖锐:“那我是否可以合理怀疑,导致今夏离开我的原因,也是向主席一手包办的?”

向南并不否认:“她离开你,对你是好事。”

“我不喜欢这么被人暗中利用。”陆川在笑,却眼神冰凉。

“对不起,我迫不得已。如果她不离开你,我就少了一个跟你谈合作的筹码。”向南温润地笑着,像不带杂质的和田暖玉:“假如陆局长单身,今夏又失了工作,我想她会愿意回到您身边。”

陆川视线有所松动,随即又想起什么,向南就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如果他计划此事已久,必定有全盘考虑:“如果我拒绝你的提议呢?”

向南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说:“那就要看陆局长有多爱护今夏了。”

闻言,陆川眼神逐渐锋利起来,像透着青光的寒刃,官场上练就闻一知十,他已大约猜到向南的盘算。坚硬的心如果有了一处柔软,那便成了可以攻击的弱点。

“今夏这小姑娘,倒是十分有趣,我也挺喜欢她,所以不想做任何对她有害的事,但是,我又非林夕不可。”稍微停顿,向南的声音开始变得凉飕飕的:“失了您这座靠山,在仁恒的工作就是今夏全部的希望,换言之,她是生是死,如今掌握在我手里。您是上位者,应该懂得,手里拥有力量的人,要玩弄一个命如蝼蚁的人,是件多么容易的事。”

一股寒意沿着脊梁骨,慢慢爬满了陆川的背部:“你想对她做什么?”

“可以对她做的事情,有很多,这个圈子里的手段,陆局长想必理解得比我更加透彻。何况,像她那样挣扎在生存线上的人,离绝望和崩溃,本身也就只有一步之遥。陆局长既然爱护她,想必不愿意看见她变成那样。”

“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我只是在给陆局长提供选择。如果您能跟我合作,放弃联姻,既可以得到经济上的丰厚回报,亦可以得回您的女人。如果您执意要抓着我的女人不放,那我也只好抓着您的女人不放了。只不过不同的是,我的女人就算没有我做后盾,也有她父亲林市长做后盾,吃不了亏,但您的女人不一样,她什么都没有。”

陆川神情森寒,如同从地狱回来的厉鬼,阴森地盯着向南:“你胆敢伤她半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向南见激怒了他,自己的意思也已传达到位,语气就随之转软:“陆局长是聪明人,想必也明白,像我这样做生意的,最注重和您这样的政府部门合作,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出此下策,还希望陆局长能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陆川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向南。他既然敢这样跟自己说话,显然是豁出了,看来对林夕是志在必得,那么这些威胁,也就不是说着玩玩,而是来真的。

想到今夏的处境,他感到十分担忧,房地产这行业,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向南既然能踩着堆堆白骨站到最顶端,必然有其狠戾的手段,倘若他真心要对付今夏……

他不敢再继续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