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确实说到伯明心坎上去了,不过他想逛乌州可不是为了新鲜好玩,他心里还装着一件事哩。

到了下午,樱娘和伯明就上街逛去了。樱娘见伯明一直在很认真地寻着什么,纳闷道:“你在找什么?”

伯明直摇头,“不想买什么,就瞎看而已。”

这时他忽然看到了他想买东西的铺子,忙对樱娘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樱娘虽然好奇,但也不急着问,待他买回来就知道了。她悠闲地看着路过卖小玩意的摊子,看到有卖棉布手套的,就为伯明买了一副。开始她是想等回到家,她为他织一副线手套的,可是想到他手掌伤成那样,明日还得赶车回家,可不能为了省几个钱让伯明受罪,就爽快地买了。

伯明买好了东西,仔细地揣在怀里,然后又去旁边买了一串糖葫芦,才来到樱娘身边。

樱娘见到糖葫芦,忍不住发笑,“你刚才左瞧右看的,就是为了买糖葫芦?”

伯明神秘地笑道:“怎么,不行么?你不爱吃糖葫芦?”

樱娘接了过来,立马咬了一口,“爱吃得很,你怎么只买一串?”

“我不爱吃甜的,你看上面全是糖。”伯明其实不仅不爱吃甜的,他还压根没吃过糖葫芦。

樱娘猜他是没吃过的,想逗一逗他,故意惊讶地问道:“你难道不知道糖葫芦其实是辣的么!它的名字和味道并不相符的。”

“辣的?”伯明半信半疑。樱娘将糖葫芦塞进他的嘴里,非要他咬下一颗。

伯明这一咬,立马就知道上当了,“明明又酸又甜,哪里辣了?”

樱娘笑得喘不过气来,“你个大土包子,连糖葫芦都没吃过,说是辣的你都相信。”

伯明气得朝她直瞪眼,“以后你可不许带这么玩我的。”

两人逛了整整一下午的乌州才回到李府,晚上吃过饭后,他们就开始把行李和买的绢绸料、线料都收拾好,打算第二日一早就开始往家里赶。

晚上姚姑姑过来与樱娘说说话,还趁他们俩不注意,往他们的包袱里塞了一小荷包的碎银子。

她也知道永镇还没有兑换银子的铺子,大家都是花铜板,这银子在永镇都没法买到东西。可是她又不方便偷偷放几大串铜板在包袱里,因为铜板太占地方还会叮当响,动静太大被樱娘发现了肯定不会收的。

姚姑姑想着伯明的三弟叔昌明年就要娶亲了,拿碎银子当彩礼,在乡下算是十分体面的,到时候钱秀才也不至于为难叔昌。

其实她真想多给些钱樱娘,让樱娘不必那么累总想着怎么挣钱。可是她也知道樱娘的脾性,绝对是那种不肯白受人家的好处,非得花自己挣来的钱才踏实。

姚姑姑与樱娘叙了好一阵子的话才走了。樱娘与伯明想着明日要辛苦赶路,也就早早歇下了。

*

当樱娘一觉醒来时,发现伯明又是睁着一双眸子瞧着她。樱娘表示很惶恐,“伯明,你再这样,以后我都不敢睡觉了。你老这样窥视我的睡相,可是会长针眼的!”

伯明嗤笑一声,“我哪有窥视你的睡相了,我也才刚刚醒。我是想等着你睁开眼的第一刻就能看到我,然后听我对你说一声‘生辰福乐,百年如意,一生安康!’”

樱娘眨着眼,有些发懵,今日是她的生辰?她还真记得不太清楚,她只对她前世的生日记忆深刻。想到自己今日才满十六岁,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经常会忘记了自己的年龄。

这时伯明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只银镯子,往樱娘手腕上戴。

樱娘急道:“等等!这个是哪里来的?”

伯明喜滋滋地笑着,“昨日下午买来的呀。你嫁给我,身上连一副首饰都没有,多不像话。”

伯明仔细地给她戴好,“你瞧,多好看,银白色的镯子配上你这白嫩的手腕,搭得很。”

樱娘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伯明当时可不只是为了给她买糖葫芦。她瞧着自己的手腕,虽然这几个月是养白了一些,但远远没到白嫩的程度,伯明这张嘴还真是会哄人!

她瞧着银镯子刻着牡丹花,还挺好看的,虽然以她的审美观觉得这种镯子老气了一些,但是在这个古代,怕是很不错的了。

“这只银镯子得花多少钱?”樱娘一想到花了钱,就心疼起来。

“才十五铢多重,还不到七百文钱,你可不许心疼钱,你挣了那么多钱,全用来给你东西都不为过。”(一两银等于二十四铢,一铢等于现在的两克多一点。)

樱娘心疼地摸了摸,“六七百文钱呀,真够贵的!这可值一百多斤黄豆的钱啊!”

伯明不高兴了,“不许再提钱的事,你再提,我就把带来的钱全用来给你买首饰,买银簪、银耳环,还有……”

“好好好,我不说了,别再买了,再买得倾家荡产了。”一下花掉快七百文钱,这是樱娘来到这个古代,第一次戴上这么值钱的东西。

伯明似乎一点儿也不心疼,还十分高兴,“哪能倾家荡产,咱家不是攒了好几千文的钱么!”

“几千文钱也经不起你这么花呀!”樱娘细瞧着银镯子,忽而又纳闷道,“你又没让我跟着一起进铺子里试戴,你咋买得这么合适,戴上刚刚好。”

伯明很是得意,“我对你早就了如指掌了,你手腕的粗细我能不清楚么?”其实他是昨日趁樱娘睡着时,偷偷用细绳绕了她手腕一圈,然后带着细绳去比对着买就行了。

樱娘竟然傻乎乎地相信了,“你的眼神这么准?莫非你还知道我的腰有多粗,这个胸……”她差点就说出胸有多大了。

伯明扑在她的身上,撩起她的里衣瞧着,“让我再瞧一眼就记住了。”

“你……”樱娘连忙掖住衣角,“不许看!”

奈何伯明根本不依她,双手来解她的衣纽,他不仅要看,还要看个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