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内堂。

“不知兄长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兄长莫要见怪。”

东方白对着对面坐着的中年男子态度十分谦恭,如果细看的话这男子的样貌有七成与慕氏相似,正是那慕氏娘家的嫡亲兄长慕天齐。

转过身后东方白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不为别的,只为这慕天齐今日并非独自一人前来,而是带着他的小女儿慕曦瑶一同前来的。虽然东方白是慕家的女婿,但平日这个兄长从来都是看不起他的,觉得他是依靠慕氏和他们慕家方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特别是慕氏的这个兄长,所以自他与慕氏成亲以后,这位兄长除了当年阮氏进门的时候来找过自己外,便再未到过他尚书府。

如今,早上齐岳墨玉方才提出从使馆搬进尚书府,中午这慕天齐便是带着慕曦瑶前来探亲,与齐岳墨玉在尚书府门口巧遇,这次东海打算与西越和亲的事情只有圣上和几位重臣知晓,而偏巧这些人里就有他户部尚书慕天齐。

“我想,妹夫应该知道我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吧!”

对于东方白的态度,慕天齐已经习以为常,不光是对他,东方白在朝堂上对所有比他品阶高的官员都是这样谦恭,对于丞相和圣上那更是没有一点人样,慕天齐最为看不顺眼的就是东方白的这份谄媚,一个酸溜溜的文人,怎的就能配上他的妹子。

“兄长放心,嫣儿在我这并未受丁点委屈,一切都很好。”

见慕天齐这样的开门见山,毫不避讳,东方白在心里恨得牙痒痒,但是面上依然装白痴,把话题扯到了慕氏头上去。

“哼,妹夫也不用装傻,为兄也不会做的太绝,只要瑶儿的事情办妥了,雪儿也会一并的······”

慕天齐冷哼一声,更他装傻,是不是太小看他了。

“这······”

就算东方白还想再装,人家已经把话挑的这么明了,他也装不下去了啊!心中却是将这慕天齐扎了千百遍的小人儿了,一并,这般说法就是说要他的女儿做妾么?

“兄长啊,瑶儿这般精妙的人儿与雪儿一起嫁过去,不是委屈了么?”

“东方白,你莫不是觉得这些年自己已经混得不错了?所以敢挑衅慕家了,嗯?”

听东方白的意思,还想让他的瑶儿做妾不成,本念着东方雪是嫣儿的女儿,还想允了她一起嫁去东海占个妾的位份,不想这东方白竟是这般的不是抬举。

“兄长此话严重了,东方岂敢,眼下这件事情即使我们如何算计,都做不了主的,不是么?”

这就要看你的瑶儿能不能赢了我雪儿,夺得那苍王世子的心了,如若苍王世子不松口,我倒要看你怎么把瑶儿送去东海。

“好,很好,那为兄便不打扰妹夫了。”

说完,慕天齐也不待东方白回答,就径直去了芙蓉园,慕氏正招待了苍王世子与慕曦瑶等人在芙蓉园赏花吃茶。

“咦?今日怎的不见三小姐?”

轮椅上的齐岳墨玉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笑眯眯的看向慕氏,这一连串的举止优雅洒脱,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别说是原本的注意力就集中在齐岳墨玉身上的慕曦瑶和东方雪儿即便是慕氏这样的老白菜,都面飞红云,心跳楼拍了。

“呵呵,三丫头啊······她······”

“她被爹爹罚跪祠堂思过呢!昨日她那般作为实在是有失淑女风范,且对母亲那般动粗,所以爹爹便罚她在祠堂思过。”

不等慕氏说完,东方雪儿就面颊绯红,含羞带怯的柔柔接话,说道东方凰儿有失淑女风范,时语气中的失望,和对慕氏动粗时眼中的惊恐,都拿捏的恰到好处,在配上那弱柳扶风之姿,小白兔受惊般的眼神,无一不是能够勾起男性保护欲的黄金利器。

东方雪儿的行为让一旁的慕曦瑶微微的皱起了柳眉,眼中闪过鄙夷,这般举动,活像一个急不可耐的荡妇。姑姑怎会教出这般没有规矩,不知矜持的女儿来?

女人们总是这样,嫌弃别人的时候完全记不得自己曾今是多么的招人嫌弃。就像东方雪儿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日是如何的在西苑撒泼,如何的被东方凰儿一巴掌扇飞在地,如何的满身鸡屎鸡毛的装娇柔;慕曦瑶完全忘记得自己刚刚为了吸引齐岳墨玉的注意,有多么的挠首弄姿,风骚四溢一样。

“哦?”

“也就是老爷被气急了方才稍作惩戒的,毕竟凰儿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我这个做嫡母的没有将她教好,也是有责任的,自是不会怪她的。想着这过了昨晚老爷气消了,就求了老爷将责罚给免了去呢!”

慕氏看出这齐岳墨玉八成是对东方凰儿产生了兴趣,赶紧阻止了女儿,昨日女儿的作为齐岳墨玉也是看见了大半的,现在这般不长脑子的提起这位事情,不是提醒齐岳墨玉去回忆昨天的事情么?回想着齐岳墨玉昨日盯着东方凰儿的眼神,慕氏心中便有些不踏实,同时也更觉得东方凰儿同她母亲阮氏一样都是狐媚子。

这位老白菜似乎忘记了她自己才是人家东方白和阮氏之间的第三者来着······

“这种毫无规矩敢对嫡母动手的人,姑姑怎么能姑息呢?姑丈责罚的都轻了,若是我那些个姐姐敢如此对待母亲,父亲定会将其逐出家门的。”

见齐岳墨玉提到东方凰儿时眼中那一闪即逝的光彩,慕曦瑶的心中犹如几百缸醋同时打翻,酸的昏天暗地,同时也恨上了这个素未蒙面的姐姐。

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抢走齐岳墨玉,这个温暖的让人心疼的男子,一定是她慕曦瑶(东方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