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严肃也带着点微微笑容,是那种让人看着很不爽又觉得高冷的笑,他说,我让你出去?你没听见?

我说你看看我的简历再做决定啊,看都没看怎么晓得我不行。

他有点怒了,却压抑着气息:“公司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员工,我让你出去,你都做不到,你觉得你能做到听话的好好工作?如果我要是你,立马转身走掉!我们这儿不需要你这种脸皮厚的商场销售员,您请吧!”

他冷嘲热潮的对着门口做着请的姿势。

既然他都这么讲,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呆这儿。

我能有什么办法,谁叫公司是人家开的,人家有钱有权有势,人家就是大爷,说得难听些,我们就一普通老百姓。

这社会是有钱有权人的社会,普通工薪的人当然只窝在角落做苦力,普通过。

我走到门外等候区里听到有人喊,喊得很大声,是个女的喊,她喊有人晕倒了有人晕倒了,还有血。

我往那边瞅,的确看见个穿红裙子的女孩倒地上没人管,不知道是不是这天热的原因,她鼻子流着鼻血。

在场的所有人都慌乱得不知所措,没人弯腰去给那女孩做人工呼吸,或者打120啥的,只在喊,你喊我我喊你,你看我我看你,都畏手畏脚的怕靠过去。

我扔下包包蹲下看那女孩情况,她脸上恰白,额头渗着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让一旁手上拿着手机傻愣着的帅哥赶快打120,我看了她似乎还有呼吸,使劲的给她掐人中,毕竟我不是医生,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办,只能常识性做些我懂的,简单的。

救护车来以后那女孩被抬了上去,救护车叫着难听的声音开远。

以前在新闻上见过路上有猝死或晕倒的人,我第一次在现实遇到这种事。

我不知道后来那女孩怎么样,再没见过。

他们公司的人打电话告知了那女孩的家人,至于怎么解决的我更不得而知。

我灰头土脸的回家,我婆婆坐沙发上又发发呆,她看我回来,喊过去,我换好鞋子走她面前,她叫我坐,我坐她旁边,她说田璐,我想求你个事。

婆婆冒一句话,我基本上已经猜到她后面要说啥,除了张江的事,她又能说什么。

她说田璐,我们家对你不薄,张江也是,从你恋爱到结婚,是把你捧在手心里疼,如今我找不到他人,你要出去找工作,你打算不管他了?

我说我没有不管他,他自己躲着逃避着不想离婚。

她说,那万一是出了什么事呢?你给我说说!他是我儿子,现在下落不明,你就真的不心疼?

我说妈,他不会出什么事,我了解张江他什么性格,他只是想躲起来不想跟我离婚,你别太担心,过段时间他会自己回来。

我婆婆拍着桌子朝着我大声吼:“田璐,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什么叫他自己会回来?你一点不担心他!不管他死活,成天在外头跟别的男人鬼混!他不见了你也不去找他,现在你还要去工作!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我没憋住气,我也冲着她回吼:“妈,你哪知眼睛看到我跟男人鬼混了?”

她呵呵呵的笑,指着门口:“对门那秦什么的,你以为我没看见你跟他眉来眼去?说什么我们张江出轨,我看是你出轨在先吧!是你先在外头乱搞吧?你在外头有多少野男人,你自己心头清楚!”

我更加火了,我可以容易别人冤枉我任何事,但人品出轨这种触及底线的事让人给乱说,我想任何人都不会淡定,我站起来凶悍的瞪着婆婆,我说:“你乱讲什么!我清清白白,堂堂正正,我没跟任何男人乱来,你说话要讲事实依据!”

她哼一声,站起来指着我鼻子使劲骂:“讲啥依据?你跟张江结婚前就破鞋一双,被人搞了不晓得多少回,你觉得还能讲啥依据?明摆着,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们家张江真是瞎了狗眼才娶你!”

我咬牙切齿的气得差点没站稳,原本酒店那事属于我的禁忌,婆婆好样儿的拿它狠戳我脊梁骨。

既然她要戳我,我也只能戳她,我喊她张慧,我说:“你要这么能干,你不也跟张江他爸离婚了?听说当初你是实实在在的水性杨花的给张江他爸戴了绿帽子,我说张江怎么也喜欢乱搞,原来是遗传!”

“田璐,你,你,你,你再给我说一遍!”

婆婆气得脸青面黑,我不想再刺激她,怕把她气死了我来收尸。

我提着包包转身进了自己房间,把门反锁,包一扔,我拿着衣服进浴室洗好澡就睡。

第二天八点起的床,我打开门看婆婆提着拉杆箱,手上拿着手机打电话:“唉,少谦,我就暂时先回去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多留意你弟弟的事,有消息给我打电话!好好好,先就这样,我挂了!”

我望着婆婆沧桑的背影乱糟糟的头发,客厅垃圾桶里装满用过的纸,我再看茶几上的那盒清风牌手抽纸所剩无几,显然是婆婆昨晚上又哭过。

我心里冒出来内疚,我对她背影喊了声妈,她转过身,红着脸也红着眼,她谈谈的喊我田璐,她压着气说:“张江他不见了,你不努力找他,反而自己过得逍遥自在,作为他妈,我很心寒!如果,你对他还有一丝情,就负责任的把他找回来,处理好所有事,再开始所谓你的新生活!毕竟现在,他还是你合法丈夫!你有责任对他负责!”

她甩下这话拖着箱子快速拉开门,我听着关门声,终究没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