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院子里一片寂静。

白芷默不作声地站在二娘的身后,本该悲伤的面容上却没半分难过。

我自然知晓她们的心里作何想法,遂偏不能如她们意,所以对着父亲说道:“爹,您说娘在背后做了不轨之事,那桑儿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下东叔,问完之后一切皆凭爹做主。”

白芷咬了咬下唇:“即便姐姐问了东叔,也是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我方慢慢开口对东叔说道:“东叔,桑儿自小便知你是嗜酒如命,想问今日是否有喝……?”

白芷适时打断:“当然有喝,大娘房内的桌子上可是有一壶早已空掉的桃花酿呢,指不定他们这是对酒作乐呢。”

我点点头,接着道:“既然如此,那……”我顿了顿,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白芷,“那劳烦妹妹可否替我闻一闻我娘口中是否有酒气?”

她似是犹豫了好一会,方才开口急说:“就算大娘身上并无酒味,兴许大娘临睡前已经……已经洗漱过!”

我朝父亲身上看去,他正好对上我的视线,随即示意身旁的顾大妈去检查母亲身上的酒味,顾大妈仔细闻了闻母亲,最后摇摇头。

我再次点头,接着说:“东叔,桑儿还想问你究竟是否进入过我娘的房间?”

东叔颤抖着跪在地上,哆嗦道:“小的……小的只记得喝了一壶酒,然后头脑中闪现我与大夫人喝酒的情形,对了,小的还记得快到亥时大夫人的侍女春花在门外问候了一声。最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沉下声音:“既然如此,那你可记得是何时进入过娘的房间?”

东叔摇摇头。

白芷再次朝我异样一笑:“姐姐不知有句话叫做酒后乱性么,酒后做的事情有谁记得清楚?”

我看着笑的一脸得意的白芷,刚要开口,一旁的二娘已经朝着父亲缓缓说道:“老爷,事已至此,还需要做这些干甚,难道非要搞得所有人看白府笑话?”

我大声回复:“大娘难道是怕事情落入到自己头上,所以想草草了事不成?”

父亲皱了皱眉,脸上泛起不悦:“桑儿,莫要胡闹,怎可与你二娘如此说话?赶紧与你二娘赔不是。”

我微一沉吟,虽不情愿,却仍旧拂了拂礼。然后再次转向东叔:“真是怪事,东叔明明喝醉酒不记得任何事,却偏偏记得亥时春花在房门外问候。桑儿想,若不是没喝醉那怎会如此清楚?若是未喝醉那为何东叔要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