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面的储秀宫紧挨着翊坤宫,殿前悬挂着茂修内治的匾额。

温妃满身奢华的坐在堂前,笑意盈盈,“宜姐姐,咱们离的这般近,姐姐平时要多过来坐坐啊。”

“妹妹真是客套,这储秀宫可是富贵地,皇上常来的,姐姐总是过来,岂不让有心之人瞧去了,大作文章。”宜嫔吐着新鲜的葡萄。

“哈哈,姐姐真是讲笑了,这宫中谁不知道翊坤宫的娘娘啊。”温妃夸奖着。

宜嫔抖着细长的金鞘,“妹妹这储秀宫可比承乾宫气派多了,这日光,也是满堂彩啊。”

温妃抿口含笑,“姐姐真是会讲话儿。”

“郭络罗家和钮钴禄家可是马背上的交情,妹妹刚入宫便封为四妃之首,日后可是要好多多照拂姐姐啊。”宜嫔直来直去,心思不言而喻。

“姐姐入宫尚浅,却一举得男,妹妹还得听姐姐的教诲呢。”温妃聪慧,话中带话。

“呦,妹妹日夜盛宠,也定会好事不远的。”宜嫔会意的奉迎。

温妃瞧着薄唇的宜嫔,浅笑道,“承蒙姐姐吉言了。”

“明日的寿礼,妹妹可是备好了?皇上最重孝道,莫要让承乾宫抢了风头啊。”宜嫔细心的提醒着。

“多谢姐姐提醒,一切都已备好。”温妃蹙眉,好似想到了什么?“那长春宫的良贵人,可是甚得皇上的心思啊。”

“辛者库出身的下贱坯子,生了副好皮囊。”宜嫔满不在乎,“如今皇上腻了,那良贵人的耳也聋了,还能如何?”

温妃听后,微微笑道,“良贵人和永和宫的德嫔、钟粹宫的惠嫔走的很近啊。”

“都是相同的出身,自然讲得来呗。”宜嫔莞尔答道,“就如同咱们姐妹一般。”

“姐姐讲的极是,妹妹也是这番想的。”温妃不露声色,话虽如此,但皇上在温存之际,脱口而出的岚儿,自己听的可是真切,看来良贵人绝不简单啊。

定是皇上的心中最重之人,还是要收入自己囊中的。

温妃目光狡黠,家中长姐,命薄早薨,未留下一位皇子,如今的自己是钮钴禄家满门的荣耀和希望,在这宫中,必要有所一番作为。

威严的紫禁城中,因温妃的到来,变得更加错综复杂,八旗贵族间的利益,盘根错结,但宫中的每位嫔妃都在全力维护着自家的荣耀。

承乾宫内,佟佳贵妃躺在美人榻上,食着酸脆的鲜桃,“后宫都在看本宫的笑话吧。”

“娘娘勿要多心了。”玉镯贴身劝导。

“哎,皇上念着旧情啊,那内务府拟定着可是温贵妃的名号,要不是本宫先得了消息,去慈宁宫求了皇祖母,那今后本宫还有何脸面执掌后宫啊?”佟佳贵妃想起那危急的一幕。

“娘娘可是有福之人,温妃怎能相提并论?”玉镯微笑着递过去一颗挂着水珠的鲜桃。

“如今温妃与宜嫔定是惺惺相惜呢。”佟佳贵妃接过鲜桃,娇滴清香,满口汁水。

“娘娘,听百合讲,良贵人甚是喜欢敏贵人。”玉镯禀告着。

“好,过几日便是雨季了,着工匠们务必要仔细修缮延禧宫,马虎不得,那要劳烦敏贵人在长春宫多住些时日了。”佟佳贵妃用心的吩咐着。

“娘娘放心,奴婢必会去安排的,”玉镯笑着答道,“长春宫那边都准备好了,上次得了太皇太后的偏倚,但明日定会让那良贵人万劫不复。”

佟佳贵妃入口的鲜桃,忽然咬到酸处,牙根儿如针芒般刺痛。

“娘娘?”玉镯担心,

“哎,当年本宫有孕时,最爱食酸的,可能是那会儿用多了,倒了牙呀。”佟佳贵妃想起自己初入宫时不久,有孕在身时的情景,可惜只保住了四个月,便小产了。

“娘娘迟早会诞下小阿哥的。”玉镯安抚着佟佳贵妃心中的痛楚。

“听人讲,德嫔那贱蹄子竟然开始笼络人心了?”佟佳贵妃想起郭贵人的信函,愤愤道。

“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殊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玉镯鄙夷的骂道,

“从今日起,不准永和宫的任何人来见四阿哥,本宫要让那贱蹄子看到,虽然生了四阿哥,但四阿哥却只认本宫一人为额娘。”佟佳贵妃咬着牙,

“娘娘放心,但如今永和宫的乳娘走了,小阿哥?”玉镯并不知晓德嫔被人下毒的事情,原本想利用乳娘对小阿哥下手,谁知德嫔竟敢公然逼走了乳娘。

“不惜任何代价,永和宫的小阿哥活不得。”佟佳贵妃死死的盯着永和宫的方向,

“娘娘,这又何必亲自出手呢?那钟粹宫的小阿哥?”玉镯提醒着。

“还是你心眼儿多,那私下细细思量一番,让那无脑之人替本宫办吧,想起那贱蹄子,本宫还怕脏了自己的手呢。”佟佳贵妃狰狞着神情。

“娘娘高明。”玉镯赞赏。

“荣嫔和惠嫔最近很安生啊?”佟佳贵妃问道,虽告病闭宫在床,但东西六宫之中任何风吹草动都逃脱不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