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二叔从爷爷的坟子回到家中,陆续有不少人来打听,想了解二叔是不是有真本事,把那恶鬼给除了。幸好昨天送王二回去的时候把一切经过都告诉了王二的娘,村妇一张嘴,顶多男人一堆话。

二叔来的时候孑然一身,走的时候自然没什么需要格外带走的。我更是因为常年在外上学,来来走走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很快我们就收拾好东西准备撤了。但是奶奶舍不得我,埋怨二叔来了,先是带走了爷爷,现在连我也要带走,说什么都要我们吃完午饭再走。

吃饭的时候,我爸问二叔:“一直没问过你的来历,这次出去,准备去哪里?”

二叔看了我一眼说:“去上清观,那里也是我出生的地方。”

“上清观?什么地方?”

二叔说:“是道教在本市的一个分支,只有一些核心道家弟子才知道,其他人不清楚罢了。”

而我心中好奇,问道:“二叔,你是说你出生在上清观?那芙蓉呢?”

二叔笑笑没有回答我。

我妈敲了我一下,让我好好吃饭。明明芙蓉那时候被爷爷埋了下去,怎么会到了上清观生了二叔呢,难道芙蓉一直没死吗?我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打消。这时候我爸问道:“道教的分支,只是那里对三千有什么帮助?”

二叔说:“自古对人的魂和魄的研究,没有比道教更强的了。我想带着三千一起,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把那血玉里面的一魂一魄给三千夺回来。”

我爸点头:“嗯,如果真这样的话,三千倒是能免去不少苦头。只是外面人心复杂,你们俩在外面多加小心。”

而后一家人又唠叨了几句,吃完饭我便和二叔启程了。

坐上了去市里的大巴车,没有外人了,我就问二叔:“二叔,你能给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吗?芙蓉明明五十多年前就死了,怎么生的你才三十来岁呢?”

二叔有些惆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是芙蓉生了我,我是陈德刚的儿子。但是我一出生是出生在上清观,那里的一位大师傅把我拉扯大的。”

“这么说,你一直在上清观?”

二叔摇摇头:“六岁就走了。人生很多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就好像你被这块玉左右了性命一样,很多人也别其他东西所羁绊。”

二叔总是这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我看了就算问的再详细,从他嘴里也不能得知什么消息,还不如等到了那个上清观,问问里面的大师傅,想来他们应该知道二叔的秘密。

到了市里之后我们坐车去了南山,南山的后面有一片狭长的湖泊,岸边有个小船,二叔自顾自的就划了起来。

想想马上就要见到不为常人所知的上清观了,不知道那是一番怎么样的世外桃源景象。

二叔划到湖中央的时候突然不动了,就这么任由小船自己漂。我却总感觉小船在原地打转,就问二叔为什么不划了?

二叔没说话,只是双眼直视着前方。我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本来一片雾气蒙蒙的地方竟然出现个大牌坊,等到走近了之后才发现那牌坊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上清观!”

二叔似乎有些感伤,叹了一口气,重新划起小船,直到了牌坊下面的岸边,我们停船上岸。

可是这里跟我想的不一样,并不是一番隐世的安宁模样,反而有着沉沉的死气。等到我们上了岸走在路上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已然是破损严重,鲜花绿草早就不在,甚至那些断壁残垣上还有着风干的鲜血。

二叔很诧异,脚步很快,绕过两条街道走进一个大殿里,结果大殿里一切早已被毁,已有段日子了。

我吸吸鼻子:“二叔,这上清观不是什么道教的一处分支吗,怎么看来前些年发生过祸事啊!”

二叔皱着眉头没说话,而是走到了后院,找到一些人的坟子,很虔诚的祭拜了起来。

我们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将黑,等二叔祭拜完天色已然大黑。这阴冷的上清观总是传来哀风怒号的声音,惹的我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