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沈碧晨非常安静,她内心非常荒凉,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从小到大,她都是和范景玉在一起的,在她心里,范景玉不仅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哥哥,是她的精神支柱,被他这么嫌弃,让她感到生无可恋。

可是,他们还有孩子啊。

这是她和景玉爱的结晶,沈碧晨伸手抚上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其实她这里什么都不能感受到的。

可是,她就觉得从那里传来的温度,暖暖的,熨帖着她的心。

眼睛一酸,泪水一滴一滴的掉在她抚/摸着腹部的那只手上。

为什么啊,景玉就是不相信她,要打掉她的孩子,要让她这么难过呢?

“夫人,怎么哭了,哪里疼吗?我的天呐。这是造了什么孽哦,少爷也真是的,真是的……”

沈碧晨不想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来,而且她还舍不得别人说范景玉的坏话。

“也是我有错在先……”她哽咽着说道,小声小气的像是个待宰的羔羊。

李嫂哪里不懂她的那点小心思,只得默默的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车渐行渐近,范家老宅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作为天城的首富,范家的老宅在离市区不远的边南山上,从这里往更远处延伸的地方都是范家的。

进山的地方有专门的安保把守,出示通行证后才被放行,大宅在半山腰,汽车顺着蜿蜒却平台的柏油公路,一路顺通无阻。

范家的大宅像是个巨大的城堡,早在他们从山下上来的的时候,安保就通知了宅子里的下人们。

欧式样式的黑色铁门缓缓打开,一排黑色汽车鱼贯而入,停在城堡前,巨大的喷泉喷射出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七彩的光晕。

有无数的仆人穿着统一的制服,站在那里,恭候着他们的主人回来。

“我们到了。”

李嫂先下车,替沈碧晨打开车门,沈碧晨理了理耳边的发丝,在一瞬间,像是个公主一样从车上下来。

一进屋就是适宜人待着的温度,早已经有人递给沈碧晨一张毛毯,然后将他们经常喝的饮品摆到了茶几上。

沈碧晨乖巧的坐在沙发上,范景玉在她对面落座,是相对最远的位置,以往他都是坐在她的身边,还会牵着她的手,或者揽着她的腰……

“景玉……”她哀求的唤了一声,范景玉冷眼一下子就甩了过来。

“不要跟我说话,我觉得恶心。”

成功的将沈碧晨怼得说不出话来,范景玉才觉得舒坦了些,他端起一杯碧螺春小口的轻啜一口,是惯常的味道。

范景玉的五官实在英俊,笔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瞳,连手都是养尊处优着,骨节分明,像是白玉一样温润,此时做这个动作,就像是韩剧的男主角一样诱人而好看。

沈碧晨放在毛毯上的手不由得紧紧握在了一起,内心扑腾,满脑子都是不想和他分开。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解决?我的态度摆在这里,碧晨才是我唯一承认的儿媳妇,其他女人,我是不会承认的!”

范正刚居中而坐,是一家之主的位置。

他说话底气十足,因长居高位,不注意就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对自己亲生儿子范景玉也丝毫没有克制。

范景玉优雅的将茶杯放在桌上,眼角扫过沈碧晨,冷着声音,“这婚我非离不可,孩子也必须打掉,我不希望孩子的母亲是这样水性杨花,不守道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