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问题所在啊。

来京城容易,可是见施效然,谈何容易?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贸贸然跑出去见未婚男子吗?哪怕是未婚夫也不行啊。

再说了,就施家这种拖而不决的态度,显然也不可能让她见。

别说让宋天蓝见面,就是连主动邀约上门的宋其凤,都至今未能见到施家三公子,藏得很深啊。

这个时候,宋相宜倒想到了一个人。

不过,她暂时没有跟宋天蓝说,如果事情能有些许眉目,那时候再说比较好。

第二天,宋相承休假在家,被宋相宜逮住,直接推进了屋里。

五妹可是轻易不上门,这急吼吼的是怎么回事?

“大哥你知道天蓝堂姐的遭遇吧?”

“知道啊,碰上这种事儿,挺惨的。要我说,这婚就应该退了,还见什么施效然,能做出这事儿的,显然就不是什么好人家。”

“是啊,我也觉得堂姐所遇非人……不过,堂姐有自己的想法啊,万一施效然要是真的重病,岂不是错怪人家?”

宋相承叹道:“女孩儿家,就是天真。”

“有什么办法呢,就这么天真了。我就想着,能怎么帮帮她。”

见宋相宜说得认真,宋相承也奇怪:“你能怎么帮?平时也没见你们特别处得来啊。”

宋相宜叹道:“一定要关系密切才能帮么?我就是看不得好好的女孩子,要被糟践。”

宋相承心中一动,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二娘,华贵人在宫中虽好,家人却并不见得兴高采烈。虽没人敢说“糟践”二字,但当时但凡还有些其他法子,断无人愿意将她送到宫中。

这个五妹,有多少本事、有多少胆识,尚不得而知,但于女子的那份悲悯之心,却是少见的。

“爹爹在翰林院,跟太常寺也并不太熟识,要去打听,也是拐了几道弯的,这样打听来的并不见得准确。你也知道,爹爹是个厚道人,总希望施家自己可以坦然些,将问题说清楚,那时候是退是续,也好有个主张……”

宋相宜觉得,帅爹绝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主要的心结还是在宋天蓝这里。按说以宋其凤现在超然的地位,要“欺负”一个太常寺官员还是难度不大的,但宋其凤一是珍惜羽毛,不想官声受损,二是顾着宋天蓝的面子,万一她以后还要嫁过去,这事就不能弄得太僵。

转了转眼睛,因为被满脸的肉肉掩盖,这个灵动的动作,做得不太明显。

但宋相宜的思路却被转通了。

“爹爹不方便出面,大哥您可以啊……”

宋相承顿时警觉起来,他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平和安静的五妹,好像城府很深啊!

“我怎么了?想要我干什么?”宋相承警惕地看着她。

把宋相宜给看笑了:“大哥瞧您的表情,好像我要您杀人放火似的。快带我去见世子,这事儿您也不方便,得让世子想法子。”

宋相承舒了一口气:“知道就好,我可不想让爹给揍死。走吧,咱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说完又叹,“我还以为今天总算可以不用见到世子了,没想到还得去,唉,真是的,天天对着同一个人,我也腻啊,谁来体谅一下我。”

对待这样的卖萌,宋相宜只有给一个白眼,虽然白眼也被肉肉掩盖,不甚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