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宜瞬间抬头。嗯,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吴王秦琰好像刚刚被冰块糊过脸……不,他永远被冰块糊着脸,就是见到皇后个名义上的母亲,他也没有半丝笑意,只是比平常收了一些倨傲,还算恭敬地给皇后行了礼。

倒是依旧妖孽迷人的冯迁,见过皇后之后,转头对宋相宜和颜悦色道:“相宜妹妹也在啊。”

皇后有些惊讶:“你们认识?”

“侄儿与宋家大郎宋相承交好,自然认识相宜妹妹。”

皇后的脸色缓了下来:“本宫倒忘了这茬。这丫头博览群书,真正不得了。”又对吴王道,“果然你宋师傅极厉害,家里还藏着这么个宝贝姑娘。”

吴王不为所动,只恭敬地回道:“宋师傅学识渊博、为人清高仁厚,儿臣十分敬重他。”

这话说的,言下之意,宋师傅的确是厉害的,但是这个胖丫头么……不予置评。

不由的,宋相宜就朝他横了一眼。

皇后岂会听不出来。但她哪里能想到这二人是早有过节,还以为是吴王天生冷淡孤傲,除了恩师,其他都不放在眼里。

二人过来,可不是陪着赏花的,而是冯迁专程进宫谢恩。

去年为了避婚,他带着冯芷希南下走了一圈,这一走,倒走出一桩婚事来。冯芷希在南方邂逅大良朝著名画手,二人男未婚女未嫁,又皆是文采风流、个性奔放,竟一见钟情,很快郎情妾意,要不是冯芷希年龄尚小,说不定这两人当场就可以做下婚事来。

冯家自然不希望冯芷希的婚事如此草率,虽说青年画手名满天下,但出身却是低了些。可冯芷希态度坚决,大有非君不嫁之势。所以,皇后给施了援手,出面赐婚,一桩私订终身的韵事,顿时变成了御赐,这档次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冯迁今日就是进宫来谢恩的。

他平素虽放浪形骸,关键时刻也知礼节,既然姑母出手帮了妹妹,他也该揣着诚意来感谢才是。

见吴王与冯迁前来,诸位嫔妃也识趣地稍稍避开,尤其华贵人,当初对吴王曾怀过一腔少女心事,如今在宫里,虽只是偶尔照面,但每每此时,心中总是难免不是滋味,便找了个借口,说时候不早了,她也该送宋相宜回府了,便欲辞别回端福宫。

冯迁倒多了一句话:“是宋府的马车过来的么?”

华贵人谢道:“已去内务府领了牌子,正在等车。”

冯迁笑道:“不用麻烦了,回头我将相宜妹妹送回去,也是顺路。”

皇后本就觉得还不够尽兴,也不想让宋相宜这就回去,便道:“如此甚好。本宫在园子里时间一长,也有些乏了,诸位妹妹散了吧。”

又对吴王和冯迁道:“难得你们都来,也是热闹,去凤仪宫用些点心再走,相宜也一同来。”

华贵人不放心地望着宋相宜,到底从小就觉得她笨,就算现在不笨了,那担心还是根深蒂固。

宋相宜拉了拉华贵人的手,低声道:“二姐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况且还有迁哥哥在,有啥事也会替我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