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湘湘不为所动,明显是心意已决。

杏儿绝望的扑上去,怀里的珍宝滚落一地。

她拽住她的裙摆,哭喊着:“小姐,奴婢知道您对大公子情深义重,可是奴婢求您了,好歹替袁家想想啊,不为您的母亲,也不为您的父亲,单单是加安少爷,也承受不起自己的妹妹撺掇夫君去送死的指责啊。”

袁湘湘眼中的信念动摇了。

是的,若自己冒冒失失的去找公公婆婆,不亚于灭顶之灾,自己若是被毁了,死了,也便罢了,可是哥哥怎么办?父母又该如何?因这等事引来袁家人的怨恨,又该让她情何以堪。

袁湘湘缓缓地后退,靠在箱子上,温热的泪水无助地滴落,却暖不热冰封的心。

终于让小姐打消了那冒险的念头,杏儿不敢再有任何拖延,只拖延一刻大少爷生存的几率就会缩小。杏儿利落的喊上王三和李文,大致交代了一下去太子府的目的,三个人就偷摸着驾着厨房里采买的马车出发了。

这一次还是从西偏门那里经过,好在杏儿已经有了经验,撒谎说自家小姐突感腹痛,不想叨扰夫人,派遣自己去请个郎中,说着还往两个护卫怀里塞了一锭银子,护卫看她态度好,又识趣,也不刁难,直接放了行。

这边杏儿和王三以及李文策马狂奔,赶往太子府,东篱院里袁湘湘苦苦支撑着精神;那边宋相宜估摸着时辰。

半个时辰已到,碧云还未返回,宋相宜再次披上披风,也不喊烟霞就要出门,刚掀开帘子,一阵冷风就呼呼呼的刮过来,受了寒意的作弄,烟霞打了个颤醒了过来,她嘟囔着:“好冷啊,是没关窗子吗?”

回头望过去,恰好从缓缓合拢的帘缝里看到宋相依披风的一角,是小姐,小姐她……,她该不会是想要亲自去东篱院吧。

这下子可是什么睡意都被吓跑了,小姐真真是关心则乱啊,如此做法只会把自己搭上啊。

她慌忙追出去,拦住宋相宜:“小姐,您答应奴婢天没亮之前不去东篱院的,小姐是主子难道要对烟霞食言吗?”

宋相宜心下悲凉,也是勉强镇压焦灼和痛苦,以及深深的悔恨和自责,她总觉得是自己害了冯迁,如今又一次聪明反被聪明误,害了自己大哥。

她现在只能用着最后一招了,就对文氏和宋起凤坦白。

骂也好,承受家法也好,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自己的大哥就这么被人害死。

“烟霞你让开,我不是要去东篱院,我早就说过了,碧云一个时辰内没有回来,我就去找爹娘说明一切。”

烟霞一听,如何不知道宋相宜的心思,急得两眼泛出泪花。

她固执地站在宋相宜的面前,张开双臂一动不动:“小姐,说不定大少爷安然无恙,而碧云正在回来的路上,您不妨再等等吧。”

天空的月儿那样的皎洁,即便是是个月牙,清冷的光芒也照亮了西厢房的一草一木,和宋相宜悲怆的神色,她说:“不可能了,就算碧云真遇到了麻烦耽误了两刻钟,那加上来回赶路的时间也不可能一个时辰了,还毫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