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就过去了,在宋相宜和王御医联手诊治之下,白衣男子的性命总算是暂时无忧了,她松了一口气,累得几乎要站不住了。

王御医看她辛劳如此,就劝道:“宋小姐休息吧,使针的套系,我已经全部记住了,我将这男子带回我的府上便可。”

宋相宜点头,正准备走人,身后却传来一个清澈的男声:“这里可是宋相宜小姐的闺房?”

宋相宜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么快就醒来了,于是她看向白袍男子说道:“正是,我就是宋相宜,你既然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相比是故意来此的,为什么?”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在下肖云,万般逼迫之下来此,还请见谅。”

好一个万般逼迫,轻飘飘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概括了,宋相宜久久的凝视着他,半晌方道:“自此之后你是死是生,与我无关”

说完转头看向王御医:“劳烦您了。”

王御医正想带走肖云,但没想到肖云温润的眉眼笑意盈盈:“在下实在是不能离开此地,否则今天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死。”

王御医很是觉得荒唐,于是板着脸说道:“宋小姐乃是一个清白的女儿家,救了你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难不成你还想赖在这里不成。”

肖云吃力坐起身子,微笑:“并非是在下耍赖,而是情非得已。”

这时候烟霞进来了,啪的一下把铜盆放在桌子上,说道:“奴婢不知道什么是情非得已,但是奴婢好歹明白不能给人家带来困扰,公子我家小姐尚未出嫁,您有如果在这里逗留的话,可曾考虑过我家小姐会如何?”

烟霞的话无疑提醒了肖云,肖云苦笑,心想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只好无奈说道:“我知如此是在为难了宋小姐,只是我若真的出去了,突然横死了,岂不是辜负了宋小姐的一番心血,相比宋小姐救我也不是为了看着我去死吧。”

王御医脸上先出愠怒的神色来:“相宜小姐,不如直接拉出去,这等无赖欺人太甚。”

说话有理有据,文思调理清楚,宋相宜看着他,心中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突然她转过身对烟霞他们说:“王御医可否回避一下。“

王御医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带着烟霞出去了,等到四下里无人的时候,宋相宜说道:“你到底是谁?现在可以说了。”

肖云说道:“我只是一个进京游玩的学子罢了。”

他优雅的整理着自己的白袍下摆,轻轻一抖,上面便再无丝毫的褶皱。

宋相宜敏锐的注意到这一点,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投向肖云的那双手上,肖云的手上有一只紫玉扳指温润异常,就像肖云这个人一样,她讽刺道:“今年正是秋闱开考之际,你还有心思游玩,实在是佩服,不过我看阁下的扳指非同寻常啊,竟似北梁的东西。”

肖云的目光变得深沉,面色也不复方才的闲云雅意,微微带着几丝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