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方少逸的话语,郡王妃心中真是百爪挠心。

少逸从小就是个直肠子,哪里是会说出这些弯弯道道的话语的人,可见是被逼急了,硬生生想出来的,可怜孩子对宋相宜一片真心,也只能尽付东流。

她硬下心肠斥责道:“还在那里巧舌如簧的哄骗我,你真当你娘亲我是个无知的村妇吗?太子殿下若是不乐意的事情,便是宋其凤天大的本事也说不动,殿下既然肯,还连夜去宫中请求皇后赐婚,就足以说明他对宋相宜有意,少逸,你放弃吧。”

“娘亲!”方少逸的心就像被撕咬一般。

从烟霞的话中,他对相宜妹妹的痛苦感同身受,她该有多么害怕,多么惶恐。

而烟霞一身的血腥味,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劫难才走到自己的面前,自己怎么能如此轻易就放弃。

方少逸抬头看着郡王妃,目光坚定:“娘亲,儿子不能放弃,儿子不管别人怎么想,但儿子只知道我不能辜负相宜,即便是太子殿下也不能夺走别人的未婚妻,实在不行儿子就去请圣裁。”

“逆子!”郡王妃气的浑身发抖。

她步步逼近,指着方少逸的鼻子骂道:“那郡王府呢?你爹娘呢?你是要这郡王府上上下下为了你的儿女情长和任性丧命吗?你想过没有,就算皇后和太子让步了,天家会怎么想,她们会觉得我们郡王府恃宠而骄,狂妄自大,朝堂之上百官少不得会有有心人造谣,说我们郡王府意图谋反!”

“少逸啊!”郡王妃也是悲凉,“你是要看着双亲死在你面前,你才肯甘心吗?”

方少逸磕头,头抵在冰凉的泥土中,眼中热泪滚滚“娘亲,儿子只有分寸的,相信儿子吧,我和相宜自小两情相悦,早已经默认非卿不娶,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都是明理之人,断不会如此认为,为难郡王府的。”

直到如今,方少逸还是死不悔改,郡王妃心中难受的紧,唯一的独子啊,如此为情所困,她何尝好过:“罢了罢了,你看看这个吧,这是你宋家伯父派宋天野送过来的。”

宋伯父的书信?方少逸接过来,打开一看,看完之后面色惨白,原来如此,这才是宋家和郡王府真正不能结为亲家的原因,相宜和他到了最后却要为了权势让路。

方少逸哽咽了,他就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喊道:“娘亲,我不服,难道只因为秦琰是太子,就可以夺走相宜吗?说什么为了避免秦琰日后忌惮,保全两家才将相宜送进去,这都是谎话,分明是为了荣华富贵,分明是拿相宜做挡箭牌!“

”你给我闭嘴!你竟然敢称呼太子殿下的名讳……”郡王妃急忙看了看左右,发现空旷无人,直接一个大嘴巴上去说道,“从今天起,你在家给我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出来!”

“菊生,雪菊!”郡王妃喊道。

树上顿时落下来两个人,他们纷纷行礼:“主子有何吩咐?”

郡王妃指着方少逸说:“把少主子关押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探望。”

“娘亲!”方少逸大喊道:“娘亲……”后面的话淹没在哽咽中,菊生直接把制住方少逸,而雪菊则是把一团手帕塞进他的嘴里“少主,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