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琰冷淡的看着他说:“华嫔是你请来的?”这是一句肯定句。

恣睢赶紧为自己解释:“属下不忍心看殿下罚跪,这才去请的,谁料到陛下也在。”

他自作主张,原本以为秦琰会发火,但是秦琰反倒是瞄了瞄他说:“办得好,下不为例。”

恣睢立刻咧嘴笑开怀,几人回到了太子府,暗中跟随保护的那些黑影进入太子府之后便散开了。

只有恣睢和魏然一直跟到了书房,太子坐在案子后面提起笔来写信。

魏然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殿下,陛下的意思我也听得分明,是要简单迅速的处理掉冯源一伙人的意思,可是冯源乃是吏部尚书,手下的门生遍及整个朝野上下,若是草率的处理,必定人心不服啊。”

秦琰笔下不停说:“那就让他们服气。”

“啊?”如此霸气侧漏的回答,魏然一时间就误会了:“大开杀戒?可这是朝臣啊?”

恣睢噗嗤笑了,大白牙闪亮闪亮的,他说道:“魏然,你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殿下的意思显而易见,冯源一伙人是什么罪名,还不是由殿下和大理寺来定,只要证据确凿,谁还敢质疑不成?如此也能保全了冯老太爷他们。”

“原来如此。”魏然算是明白了,冯源一伙人犯得是叛国罪,按照大良的律法是要诛灭九族的,可是这样一来,殿下的外公冯老太爷就也要死,故而陛下才要殿下简单化处理。

此时此刻秦琰的书信也写好了,他把信甩给魏然说:“快去快回。”

魏然接住信一看,笑道:“属下这就去。”

恣睢和魏然都走后,秦琰一个人看着天上的明月,久久不动,十几年过去了,终归还是意难平。

皇宫,对月沉思的还有皇后,木姑姑皱眉说:“娘娘,您觉得华嫔话可信吗?真的只是陛下的意思吗?”

皇后漫不经心的说着:“宋相欢的未来可都捏在我的手上,她不敢造次,陛下来的巧,多半只是意外罢了,此事不必再提。”

她说着心思却已经飘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冷宫有个女子,也是在这样明亮的月光下,她苦苦的哀求自己:“求皇后不要抢走琰儿,琰儿还小,离开臣妾,可怎么办?”

皇后的手猛然攥紧了,若不是安儿还未出生,就被董妃那个贱人毒死在腹中,我怎会……“安儿”她轻轻的念着。

木姑姑听到这两个字,心中叹息,上前劝说:“娘娘,夜风太冷,还是安寝吧。”

一低头却看到皇后的手上鲜血直流,她心惊的捧起皇后的手说:“娘娘,您这是何苦呢?小皇子去了,可活着的人总要活着,您不是还有太子殿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