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御医诊脉过后开口:“小姐……”

刚说完这两个字,就发觉错了,宋相宜此刻已经是侧妃了,赶紧改口:“侧妃身体虚弱,又感染了风寒,不过不要紧,微臣开三副汤剂,喝喝也就好了,只是去标容易,治本为难,侧妃的身体极是虚寒,微臣只怕将来……”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女子虚寒,子嗣就艰难。

秦琰的面色微微一变:“可有办法调理?”

王御医心知到底还是那次输血给宋相宜留下了后遗症,即便是调理,也难断了根,只是将养着吧。

可是话也不能直说,他绞尽脑汁的措辞:“调理着总是稳妥的,以后总是会好些。”

这话跟没说也没什么区别,秦琰冷冷地看着他说:“滚出去。”

魏然及时说道:“王御医这边来开药方吧。”总算解了王御医的围。

王御医看了一眼宋相宜,心中叹息,跟着魏然出去了。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秦琰知道自己在此处宋相宜必然会紧张,于是说道:“你且休息吧。”

书房内,秦琰慢慢地擦拭宝剑,动作缓慢而凝重,玄黑剑身反射着明亮的光芒,尚未出鞘,却寒意凛冽。

魏然掀开帘子进来,一把剑急速而来,眨眼的功夫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冰凉的剑身激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魏然心惊,结巴道:“殿下,你……你这是干什么?

见是魏然,秦琰面色淡然的收起了长剑,继续擦拭。

魏然轻轻地走过去,汇报道:“殿下,王御医的药方子,我已经交给了烟霞。”

秦琰闻言,手中动作一停。

“那方子,我拿给红雪看了,红雪说……”魏然有些忐忑,但见到殿下的面色更加的冰冷之后,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这方子分明是给那些伤了根本的人服用的,风寒倒是其次。”

魏然不曾说明白,但是秦琰已经明白了。

“没有我的吩咐,以后任何人不得去飞流院打扰她。”秦琰握住长剑,手指发白,“还有,近期一切礼节都免去。”

“那进宫请安呢?”魏然问道。

秦琰的瞳孔幽深:“母后哪里,我自有主张。”

转眼到了晚上,凤藻宫的花园中,皇后正慢慢地散着步,木姑姑紧紧跟随,眼看着月儿西坠,夜也实在是深了,她上前轻声劝道:“娘娘回去睡吧。”

皇后不说话,面沉如水,一看就是为了白天的事情,郁郁不得开怀。

“其实奴婢倒觉得今日的事情也不全是殿下的错。”木姑姑小心地说道,“太子妃虽然是无心的,可挑的也太不是时候了,若是太子妃没把话说到那份上,也不会闹得大家都下不来台,奴婢心中也是为娘娘难受。”

皇后的眼波一闪,她问道:“这么说,你觉得若昕是故意的了?”

木姑姑赔笑着:“娘娘心里自由乾坤,奴婢哪里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