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琰悠悠扬起了眉,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宋相宜:“什么手书?本宫没看到。”

宋相宜知道秦琰在装模作样,他越是装作不承认,越说说明他对此耿耿于怀,心中有气,就越说明他在乎这件事情。

事已至此,接下来的话,宋相宜便故意有些毫不客气:“真没想到,堂堂一国太子,竟然也会耍无赖。”

宋天蓝急忙拉了她一把,示意她适可而止,不要把秦琰惹毛了。

哪知秦琰却笑了,笑中掺着冷意,坚决把无赖耍到底:“本宫就是没看到,不仅本宫没有看到,太子府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到。你说是不是,魏然?”

魏然意会后,连忙点头,匆匆重复着秦琰的话:“是是是!都没看到!太子府的人都没有看到!”

众人都以为这个话题可以到此为止,哪知宋相宜却说:“殿下没看到的话,也没关系,臣妾可以再写一封。”

秦琰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道还真的是小瞧了宋相宜,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真不怕把事情闹大。

终于压不住心中的怒意,秦琰抬手指着宋相宜,怒道:“宋相宜!本宫给你面子,你不要不知好歹。”

宋相宜静静道:“臣妾怎会不知好歹,臣妾只是不想回去而已。”

话题虽然翻了篇,新的话题,却引起了更大的躁动。

秦琰冷声斥道:“你身为太子妃,不回太子府,随意居住在外,如此行为成何体统?”

宋相宜没有说话,两行清泪却自眼中流出,沁入了纱布里,患处依旧被灼得生疼。

秦琰冷冷地看着她,眸中又泛起了疼惜之色,他最终是想到了什么,怒气也渐渐收拢,终于决定不再为难她,毕竟已经亲眼看到她安好,这至少能令他暂时放下心来。

最终,秦琰的语气也软了些:“罢了,你若一时想不通,本宫也不会勉强,暂时就允许你住在这里,过些日子,本宫再来接你。”

想不通?我一时想不通?宋相宜心中不禁苦笑。

自从身不由己嫁入太子府之时起,命运的操控权就已经不在她自己的手里,之后的一庄庄一件件,就更不用提了。

一时想不通?呵呵。

是离开心爱之人是她一时想不通?还是嫁给秦琰是她一时想不通?是被人诬陷打伤险些丧命是她一时想不通?还是被人下毒无端留下一脸疮疤是她一时想不通?

话在心中,却不能说出,她只好冷笑了一声,秦琰闻之也再次皱了眉。

宋天蓝看着她满眼泪水,深知她心中的委屈,伸手为她拭泪,在耳边低声劝诫她:“殿下已经都依着你了,还要怎样?!”

宋相宜这才勉强向秦琰施下一礼,低声道:“谢殿下.体谅!”

那声音,说实在的,很是勉强。

秦琰伫立在那,铁着一张脸,胸膛不断起伏。